可他话音刚落,楼晏川就伸手捞出了水池里的金鱼。
那条白色的金鱼在楼晏川手中挣扎,又撕开了他尚未愈合的伤口。
血液顺着楼晏川的指缝溢出,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白色金鱼的血——可能是楼晏川的血吧——晏浔想,金鱼没办法流那么多的血。
楼晏川捏着手中的金鱼,“你先出去。”
“我洗下手。”
等到晏浔离开,楼晏川才松开手,看着手中的金鱼。
金鱼早没了动静,金鱼池里的金鱼本就脆弱,楼晏川下手时丝毫没犹豫。
副本不会突然安排这样的集市,更别提在集市里售卖这些看似没什么用处的东西——副本特地提示了他们,周末集市会在周末时段不定时出现。
一旦错过,下次出现周末集市就不知道什么时候。
周末两天没有任何新规则诞生,大概率接下来诞生的规则会和集市里的东西有关。
楼晏川刚刚进入集市,就看见了如此显眼的摊位。
让晏浔帮自己捞金鱼的时候,他就知道金鱼他是带不走的,接下来的副本规则,可能是要杀死某个活物又或者家庭成员——他想应该是家庭成员。
整个副本不断强调家庭和一家人的概念,那规则里出现的只能是杀死某个家庭成员。
楼晏川看着手中的白色金鱼,最后放到了背包里。
背包理论上不能装任何活物,这对楼晏川这种道具众多的人本就没有任何影响——更别提现在金鱼还死了。
他想晏浔也许是有所察觉的,才会在帮自己捞了一条金鱼后,又另外捞了别的金鱼,说是送给霜霜的礼物。
楼晏川在水池里洗手。
拇指的伤口再次裂开……他看着水流,直到那一丁点儿血迹完全消失不见,直到伤口被冲洗到泛白,他才关了水龙头。
他房间里的水池和镜子都是特地做的高度。
楼晏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伸出湿漉漉的手,整理了下额发,这才离开了卫生间。
出去时,晏浔又盘腿坐在地上,好像在思考什么。
他们都默契地没聊刚刚的话题,最后还是晏浔伸手,“过来。”
楼晏川心底有些诧异,但还是慢慢推动轮椅来到了他的身边,“准备报仇?”
晏浔懒得和他贫嘴,拉着他的手,就掏出身后的碘伏往他手上倒,然后又粗暴地拿着棉球在上面按了半天。
楼晏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晏浔的动作。
“好疼。”他突然说。
晏浔用棉球按着他的指腹,“别装。”对楼晏川来说,这点疼痛估计和蚊子叮一下差不多。
“没装。”楼晏川眨眨眼,“确实有点疼。”
晏浔把他的手松开,“那你自己消毒。”
他靠在楼晏川的床沿,“这个规则算是明示吧。”
楼晏川看了眼自己被染色的指腹,把棉球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差不多。”
“我记得平时你醒的很早。”他说的是今天早上晏浔起床很晚的事情。
“做了一些梦。”晏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