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方才被打断的左脚以外,浑身上下都发寒,寒气渗到骨子里那种冰冷。
柳昭盈自嘲般笑了一声,自己中毒不过一个月,就活成这副模样了。
实在是狼狈。
门外二人听她没了动静,有些着急。
“我们已经去信宋衔峥了,他···”
“不能告诉他!”
柳昭盈重心不稳,往前栽了一步,左手被扯得一阵钻心的疼痛,嗓子险些破了音。
“宋衔峥若是回来了,那就是抗旨。”
而且他回来势必会和何晓依打起来,到那时必会腹背受敌。
喜欢一个人,付出是不可避免的,但不应承担背负过多的包袱,否则终有一天会将自己压垮。
“郑浮之,我房间内的桌子上···”
“我已经挖通了。”
孩子难得聪明一回,柳昭盈心里窃喜,被浑浊的空气呛到了,开始猛咳起来。
她哪里是一身傲骨,不过是叛逆罢了。
可以死,但死在你何晓依手里,不可能。
何晓依上午倒真的端了一碗水来看柳昭盈。
“吱呀——”
沉重的生锈铁门又被推开,何晓依用衣袖在面前甩了两下,试图驱散难闻的死人气味。
柳昭盈闻声醒来,右手动了两下,铁链哗啦啦的响。
“别关门了,你不是也嫌难闻。”
“我都这样了,还能跑了不成?”
柳昭盈晃了晃尚且能动的右手,左襟的血早就变成了褐色,也没有处理过,多半是发炎了。
发烧也是在所难免的,她现在浑身无力,若非有铁锁拷着,怕是又要站不住。
何晓依昨日处理了一夜公务,裴枝和宋衔峥都被派出去了,夕暗又被绑在这儿,所有事务这下彻底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她眼底一片乌青,眼里的烦躁懒得遮掩,难得没驳柳昭盈的话。
一碗水泼在柳昭盈左肩上,等她感受到左肩剧烈的疼痛才反应过来。
是盐水。
“你要的水。”
何晓依眼皮都懒得抬。
柳昭盈疼得一激灵,脑子清醒了许多,也有了些力气。
她抬眼看向何晓依身后,嘴角向上勾了勾。
“咔哒”
“你站过来些,我告诉你青莲诀的功法。”
何晓依眼前一亮,比捡到金子还要兴奋,柳昭盈肯松嘴,这可是件稀奇事,这件事在京城贴个公告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