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陶夭掀了掀食盒。
里头是热腾腾的小笼包。
不是吵架了么?还给她送早餐呀?
“快吃吧。”
说罢,沈卓便推门出去。
“切!”
陶夭继续啃小笼包。
估摸着沈卓走得远了,便抛了点心,风风火火地向县衙奔去。
不出所料,这次,她使了些银子,果然是相当顺利地从县丞手上拿到了一纸落籍文书。
陶夭蹦蹦跳跳地回了自家院落。
就看到屋子边上有人摆了画架,正在作画。
“喂,你谁呀?”
“姑娘……你又是谁?”作画人是个身着粉色锦缎的公子哥。
见陶夭生得明眸善睐,灿若春阳,不由多看她一眼。
如此美人,倒也适合入画。
“莫非……是厨娘么?”
衙门里少有女眷,也无怪乎谢令辰这么想。
“才不是呢!”陶夭拿眼睨睨这花团锦簇的公子。
呦呦呦,粉色丝绸上还有鹅黄色的牡丹纹样!
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不过,我要是做厨娘!”陶夭自信满满,拍拍胸脯。
“那也绝对比你们穷乡僻壤的强!”
“姑娘,慎言。”谢令辰的神色淡下来。
本来,他一见陶夭,心下还有几分欣赏之意。
今日,她穿着银青缎面的衫子,头上还插了支温润的羊脂玉簪,乍一看倒是有几分清雅出尘的冷,仿佛春日里未开的花苞。
可细一打量,偏生又生得张可爱圆脸。
这下完全冷不起来了。
谢令辰之所以猜测这浑身散发着矛盾感的小美人是个厨娘,只因江南向来富庶,达官显贵们偏好在吃食上攀比作样,因此上累得水涨船高,连带着做吃食生意的人也富有起来。
谁成想着小娘子一开口,就和咬了辣椒似的,居然还诽谤他们这富贵风流之地为穷乡僻壤……这他哪里能忍!
谢令辰作为谢渊唯一的儿子,从小便被捧在手心里,奉承着长大,哪里碰过陶夭这般直接的?
“怎么了?”陶夭有点奇怪。
昨日沈卓是怪她不说话,今日这公子哥又不准她说话。
沈卓就算了……这人谁啊!凭什么来管着她!
“姑娘你可城东的得意楼?”
“得意楼?”
陶夭眨巴眼,心下泛着嘀咕。
这什么楼?
听起来好像去的人都能春风得意似的?
“怎么怎么?”这下她也不嫌弃对方了,凑近了去:“这得意楼是不是秦楼啊?”
“啊?”谢家公子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