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声音细嫩又微弱,像是幼崽的呜咽。
白无思比辛芷小上近三岁,但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她看起来像个干巴的豆芽菜,小小的脸上除了五官,看不见一丁点赘肉。
“那人,他知道你来这了吗?”辛芷问道。
白泽兰不承认白起元是她的弟弟,辛芷自然也不可能认下这个舅舅,而白无思,想必也厌恶惧怕白起元至极。
白无思嗓音是多日渴水的沙哑,在黑暗中听着无端的落魄:“可能会来的。他一直知道姨娘过的不错,喝了酒,总是叫嚷着说要找姨娘要钱。”
“姐姐,给你们添麻烦了。”白无思心里十分愧疚,她知道自己就是个拖油瓶一样的存在,可是她不想在那荒野中被磋磨致死,哪怕有一线生机,她也要拼命抓住。
“要是,要是,他来了,你们把我丢出去就好了。”
辛芷简直要被气笑,侧过身子看着白无思,黑暗让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冷意。
“开什么玩笑,妹妹,且不说他能不能进得来长京,他要是来,你姐我自有办法应对他。”
白无思那些交错纵横的新伤旧伤太严重,被辛芷勒令在房间里休息,由苏念慈进行监督,禁止白无思帮咖啡店的任何一个忙。
“妹妹,你要多喝牛奶,才能长高。”后院里,苏念慈比白无思表现得还像在自己家,大大咧咧地拍着白无思的肩,一副大姐头的模样。
白泽兰怕白无思面对长辈有压力,故而特地拜托苏念慈照顾。
白无思被面前这陌生女孩突如其来地热情弄得僵硬至极。
苏念慈唇角勾起,爽朗一笑:“你别管我是谁,妹妹你只要知道,我和你阿芷姐姐,从小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长大。”
“所以,她让你多喝牛奶,你是喝还是不喝?”
苏念慈把桌上的陶碗往白无思面前推了推。
白无思别无他法,只得伸手接过:“谢谢。”
“嗯,那你好好在这儿呆着,等你阿芷姐姐回来。”苏念慈笑眯眯地摸了摸白无思的脑袋。因为她的头发打结太严重,昨日辛芷弄得烦,直接在白无思的同意下给一刀切了,现在苏念慈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颗圆溜溜的蘑菇头。
辛芷今日是被闻衍舟叫走了,他说家中的探子在城郊发现了些许端倪,正打算前去一探究竟。
“阿芷,这位是黄大夫,他对各种草药都极为熟悉,有他一同前往,我们能发现毒药的概率会更高。”
城门处,闻衍舟一身墨色劲装,发髻高束,乍一看还有几分少年将军的风采。
但辛芷也只是简单略过一眼,便顺着他指得方向看向黄大夫。
闻衍舟说的轻松,但辛芷看过去,那黄大夫须发皆白,虽面上皱褶无数,但那双眼睛透露着深沉的色彩,看向人辛芷时,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无端的审视感。
能被闻家请动外出的大夫,怕不是一位德高望重、救人无数的杏林高手。
“你就是辛芷?”黄大夫褶皱的眼睑下是有些浑浊的瞳仁但看向辛芷的目光带着些许探寻的色彩。
“是的,见过黄大夫。”辛芷恭敬答道。只有医术极为高超之人才能够被闻家这样的世家封为座上宾,辛芷是不敢怠慢的。
“那咖啡,就是你创造的?”黄大夫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