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郁却摇摇头,“不用,举手之劳。”
云依斐只好收起手机,转身向红房顶跑去。
能看出这房子有些念头了,白色的墙漆有些地方已经变色脱落,但篱笆内的草坪却很整齐,一看就是有专人打理。
云依斐一路小跑道门口,回头看了眼,迟郁已经离开。
她做了个深呼吸,敲门。
门内很快传来动静,云依斐又敲了敲,“有人吗?闻时穆?”
过了好一会儿,云依斐有些焦躁地开始原地打转,门缝处很近的地方忽然传来闻时穆闷闷地嗓音:“你怎么来了?”
云依斐听见他的声音,一下子踏实不少。
至少这一趟不算白来。
云依斐:“遇到点事情就跑这么远,你幼不幼稚?”
房屋内,闻时穆眉眼依旧沉静,但眼底的情绪却隐隐翻涌。
云依斐为了他甚至不惜从华国跑过来,是不是说明她心里不止是把他当成金主的?
但如果她对他有真感情,又怎么会笑语晏晏地用那样轻松的语气说出她把他当金主的话。
闻时穆烦躁地抓了抓头,他真的搞不懂她。
门板再次被敲了敲,敲门的力道像是落在了闻时穆的心口。
“谈谈吧,无论如何,我们有始有终。”
……有始有终。
心窝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是有柄捅进去的刀在翻绞。
云依斐:“我数到三,不开我就走了……”
还未来得及数“1”,闻时穆咬着后槽牙开了门。
外面正是中午,阳光正好,斜打进房檐,碎金撒了云依斐的满背,给她度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云依斐踏进室内。
闻时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里是他的庇护所,云依斐在狠狠扎他的心后,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踏进了他最后的安全之处。
还仰着头逼近他,满脸的无辜天真:“你一直在认真跟我谈恋爱,是吗?”
闻时穆被逼着后退一步,忽然涌起一股无名的恼火,他一把甩上门,扭头进屋,“没有。”
云依斐追着他,“你有。”
“没有。”闻时穆声音冷冷的,拖鞋在木地板上趿拉出急促的脚步声,而后隐没在厚厚雪白的地毯上。
云依斐又回到门口脱鞋,光着脚追上去,“没有就没有,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和平分手?”
闻时穆背影猛地停在原地,云依斐刹不住脚,撞上他的后背。
半晌,他沉闷的嗓音里满满不甘:“随你。”
云依斐被他的语焉不详激出点儿怒气,“那你想怎么样?你觉得我欺骗了你,想得到我的道歉?还是补偿?”
闻时穆默不作声。
云依斐绕到他面前,他却傲慢地扬起了头,“随你,你想离开就离开。”
反正他只是她的金主,他们的开始就是利用。
云依斐无奈地叹气,低头小声嘟囔了句,“我能离开吗?我离得开吗?”
闻时穆浑身一震。
云依斐却没了耐心。
她奔波三十多个小时才找到他,这臭小子却又开始不好好说话犯傲娇。
云依斐人麻了,脑袋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