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壶也叫水钟,根据等时性原理滴水记时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利用特殊容器记录把水漏完的时间即泄水型;另一种是底部不开口的容器,记录它用多少时间把水装满,也就是受水型。
中国的水钟,最先是泄水型,后来泄水型与受水型同时并用或两者合一。
稍微注意就会发现,土圭被叫做圭表,而漏壶被叫做水钟,其实这个名字都是近现代才有的,对应的就是西方传入的钟表。
在林凤海盗集团里,也就是林凤手里有块表,那是大价钱从夷商手里换来的,宝贝的不行。
林凤手里那块表,其实就是怀表的鼻祖,即便是在西方,也是刚刚出现没多久的新奇玩意儿,常被作为吊坠挂在胸前。
这东西是德国纽伦堡锁匠彼得·亨莱因在十六世纪中前期,用钢发条代替重锤,创造了用冕状轮擒纵机构的小型机械钟表,因形似鸡蛋而得名。
这个时期的纽伦堡蛋的表盘里只有时针,还没有分针和秒针,不过表内却有分针和秒针的结构。
这是因为当时的人们对时间精度要求并不高,通常按刻计时,制表匠便省略了分针和秒针的制作,只留时针。
这是历史上第一个不需要利用重力作为动力来源的钟表,也是最早的便携式计时工具。
在此之前的时计只有钟,除了高挂在市镇中央以作息为依据的钟楼大钟,就是放在家中如人身高般的立钟了。
至于其他人,还是用中国自古传下来的东西,也就是土圭和漏壶看时间。
此时林逢春也看向漏壶,确定时辰到了,他叫来两个亲卫,让他们举起火把向城外挥舞起来。
这是他们做出的暗号,正反方向挥舞三次。
在城外密林里等待的邓子龙和陈璘看到,小声说了一句,随即命令身边亲兵也点起火把,做出相同的动作,只不过每次挥舞自是两圈就向反方向舞动。
城楼上的林逢春和许应美自然看到了城外的动静,林逢春看了许应美一眼,开口说道:
许应美低声说道。
林逢春说了句,随即召集城楼附近几个亲卫,放下城门口的吊桥。
玳瑁城没有护城河,可是也在城门附近挖掘了一条一丈多深的壕沟,主要是现在海盗们人手不足,还不足以引入河水建成护城河。
随着吊桥被放下,周围巡逻的军卒也听到响动,只是朝城楼看了眼。
火把下,林逢春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中。
士卒们并没有意外,一些人前两天就知道了消息,对于投降明军,大部分人并不反对。
谁愿意困守孤城,还是根本就没有获胜希望的一方。不过知道要做什么,他们也不再继续巡城,而是快速汇聚到北门城楼附近。
而此时许应美带着几个亲卫已经下了城墙,走进城门洞里,在摇曳的火把照耀下,他拿出钥匙交给身旁亲卫,让他们打开了城门。
已经关闭月余的北门城门,在木头摩擦发出刺耳声音中缓缓打开,这声音在深夜里传出很远。
而此时的城外密林中的明军已经走出丛林,都尽量放轻脚步往城门方向前进,最前面的赫然就是
邓子龙。
陈璘此时还在密林里没有动作,他身后跟着的是几个苏禄国将领,三千苏禄国士兵也已经整装待发。
看到明军已经靠近城门,陈璘这才一挥手,带着苏禄国士兵出了密林,想着城门快速奔去。
不过他们这一行人走动发出的声响可就比前面的明军大了许多。
虽然知道是商量好的,可邓子龙和陈璘还是希望发出的声音越小越好。
邓子龙带领的明军此时已经到了吊桥边上,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城楼,上面模糊有人影站在那里。
就在邓子龙思考的时候,许应美已经快步出了城门,走上吊桥。
许应美自报家门,让邓子龙收回思绪,当即大声报出名字。
也就是这片刻功夫,邓子龙也走上吊桥,他身后的明军也紧跟其后,在许应美的指路下,明军快速穿过城门进入城里。
许应美是知道该怎么给明军带路的,所以进城后第一时间就带着邓子龙上了北门城楼,见到了林逢春。
邓子龙在城门处布置了一道简易防线,就带着剩下的人通过马道上了城墙。
到了城楼上,邓子龙还没发话,林逢春已经双手捧着腰刀跪伏余地。
邓子龙刚说完话,许应美也几步走到林逢春身侧,解下腰刀有模有样的学着林逢春的动作跪了下去。
「你们都起来吧,知道弃暗投明算你们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