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日头慢慢西坠,空气中多了一丝清凉的风,芳婶先直起腰收工,对阿满几个喊:“你们接着干,眼看着太阳要落山,回家做饭去了。
晚上想吃啥?我回去做!”
“吃点儿清淡的吧,累得吃不下油腻的!”阿满先提意见。
闻言,静姐几个也连连点头,人在累的时候,确实吃不下油腻的。
旁边地里干活的村里人,听声音也直起腰,问阿满:“你芳婶子走了,你家地里缺人干活不。
我家的黄豆快拔完了,离晚饭还有一会儿,正好可以帮你家干。”
不待阿满开口,静姐就激动的抬头,眼巴巴瞅着阿满,她的腰快断了,她想休息了。
可又爱面子,和峥哥挣那一口气,所以只能求阿满给她一个台阶下了。
阿满好笑的点点他,对旁边的地里的婶子说:“成,婶子待会儿来帮忙吧,十文工钱可以不?”
现在离天黑也就剩一个时辰,等天彻底黑下来就干不成活儿了,十文工钱不低了,妇人心里一盘算,高兴地点头。
让自家男人把拔出来的黄豆打捆,待会儿扛回家,她去阿满家帮忙。
静姐一听,大松一口气,顾不得在地里,一屁股坐地上,接着直接躺倒,揉着自己腰,看着橘红色的晚霞,感叹:“农活真不是人干的!”
青花忙过来坐在旁边给小姐揉腰,又劝道:“小姐还是把练武捡起来吧,我看小姐这体力一天不如一天了,回家
夫人要是检查您的武功,您保准得挨打。”
“啊~”静姐哀怨地大喊一声儿,“练!明早就练!”
想起娘提着长棍满院子追自己的模样,她打个寒颤,不能再懒散下去了。
不远处的阿满和沈峥听到这句话都笑了想,笑罢接着拔黄豆,谁知地头上就传来喊她的声音。
“张东家在不?”归香居的榔头赶着骡车往这边过来,看方向是从军镇上过来的,阿满微微有些诧异,问:“怎么这个点儿过来了?有事儿?今个鱼你不是已经拉回去了吗?”
何况这个点儿,离关镇门也就一个时辰了,怎么这个点儿来了。
“哎呀呀,还真是您呢,我赶车路过,听到您和沈峥大哥的声音,就绕道过来,没想到还真是你们。”榔头满脸惊喜,又打了几鞭子,赶着骡车走到阿满家地头。
停车跳下来,说:“您可得帮帮忙,再给打两网鱼,让小的带回去。”
“怎么了?”沈峥直起腰,皱眉往地头走,有些不解,“一天供你们四十斤鱼,是契书上说好的!”
“小的知道,这不是遇到急事了吗?”榔头连连赔不是,解释说:“下午酒楼突然收到宴席单子。
还是东家的朋友家,明儿需要六十桌喜宴,宴席上怎么能少了鱼,所以只能让小的来求您们了。
再给打点鱼,这样才不耽误明天的喜宴啊。”
“喜宴?喜宴不都是提前定好饭食吗?谁家临办喜事了,才订喜
宴?”阿满跟出来问。
“那家请的大厨,今个突然病了,明儿是万不能掌勺了。
主家又重视这次宴席,干脆来归香居求东家了,东家看在朋友的份上,这个忙怎么都推拒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