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彼此死的人,感情有多浓就不用她说了吧。
安邑和天门发生的事儿,小姐是一个字也不让自己跟别人说。
所以没人能懂她心里这份担心。
她就希望姑爷这一去能平平安安的,能全须全尾回来就行,不然她不知道小姐会怎么样。
给外人装得再若无其事,其实又怎会无事。
夜里阿满就被自己噩梦惊醒了,还是哭着醒过来的。
她梦到天门关的事儿了,梦到峥哥昏迷不醒那段时间的事儿。
到现在心口还直扑通,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团玉因着担心小姐,今晚破天荒没有睡沉,一听到内室的动静看,就举着烛台过来。
感受到昏黄的烛火靠过来,阿满默默翻个身背对着外面,紧紧抱着被子,把头埋进去。
闷声说:“我没事,做了个噩梦,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感受到还有脚
步声靠近,阿满声音带上不快,“别过来!”
团玉被吓了一跳,不由顿步,不敢再上前,更不敢挑开莲青色的床帘看小姐。
半晌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儿,阿满叹气,放缓语调,“你睡去吧,我没事儿!”
“好!”团玉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她听出来小姐的声音有些闷,有些哑,不知小姐是不是哭过?
但是小姐不让自己过去,她也没办法过去查看。
人走了,室内又黑暗下来,盯着漆黑的墙壁,阿满翻个身,躺平身子盯着头顶。
眼角又要泪冒出来,她默默抬手擦掉。
心里默默祈祷,只希望峥哥此去能安全。
杨家人是第二天才知道峥子走了的。
昨天天黑透他才离开,那时候杨家人都睡觉了,他也不好再去把人吵醒道别。
杨大舅几个一听,都来问了一嘴,主要是为啥走得这么突然?
还有来看看阿满,就怕她伤心。
阿满用军中机密把杨大舅几个都打发走了。
老太太却留了下来,她是杨家唯一知道峥哥真实身份的人了。
毕竟她和卫家老夫人,现在也算是半个闺蜜了。
时不时就要让阿满代她给老姐妹写封信。
自家腌的蒜瓣、干菜、新粮食,时不时也要阿满托人送过去些。
老太太知道得多,担心的就更多。
扯着阿满的手,担心极了:“怎么就这么突然?不是请了两个月假期吗?
峥子大舅不是侯爷吗?峥子怎么也算是权贵人家的少爷,怎
么就把他召回去了?
就不能用别人,非得他亲外甥冒险?”
老太太一个又一个问题,把阿满问的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了,按着人坐下,又给倒一杯水递过去,“您先喝杯水,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