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和的美貌是那种无论放到哪里,都叫人完全无法忽视的。
几个月前,她第一次在公园见到她,便有被惊艳到。
不然也不会不管不顾就生出那样的想法。
可即便孟宥宥不断在心里美化自己,可在这暗无天日的几个月里,她还是无数次直视自己阴暗的内心。
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找上那个女孩呢?
大抵是因为宫芜的包容给了她胡来的底气。
她想让这个漂亮的超出她认知的女孩子去分散宫芜的注意力,可同样,她又自信于自己对宫芜的特殊。
孟宥宥同宫芜接触不多,可她知道,那人并不单纯看脸,倘若只选长相,站在金字塔顶上的男人什么样的漂亮姑娘没见过,又怎么会轮得到自己呢。
可,她又清醒地认识到孟家和宫家的差距。
宫芜太危险了,至少,他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拿捏的男人。
盲目的爱情驱使她,本能地跟着那人,逃离隐约向往却又害怕的所在。
当然,她其实也看不大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因为自己所爱非人,所以心里不自觉美化了宫芜,也可能,是自己本身就阴暗卑鄙,所以才会模棱两可地告诉孟子虚一些可有可无的过往和信息。
她一边想逃离,一面却又不希望这个女孩子真的取代自己。
甚至她希望,他能看出这个女人是个骗子。。。。。。
好几次在国外被那个恶魔打的奄奄一息时。
她总会颤抖着手指,悄悄点开父亲发给自己的视频。
风儿摇曳,满地缤纷,那一片粉色的玫瑰海啊。
那么盛大又隆重的表白。
本该属于自己的。
那个被宫芜捧在手心里护着的人也该是自己!
“把我的戒指,还给我吧。”那些纷乱繁杂的想法一掠而过,孟宥宥故作轻松地伸出手,笑盈盈开口。
阮羲和抵着咖啡匙的手微微顿了顿,可到底没有犹豫,从包里取出那枚造型繁杂古朴的戒指,沉默地递给她。
拿到戒指后,方才一直紧绷着的孟宥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几个月麻烦你了,现在我也回来了,你不用继续假装,找个机会,离开镐京就行。”她一手紧握着那枚戒指,一手提起自己的包包,起身就准备离开。
只是,视线扫过阮羲和手腕上那只琉璃种紫罗兰翡翠玉镯,以及身侧那只稀有皮的爱马仕时,微微拧眉加了一句:“我这几个月给了你1500万,够你下半辈子花的了,有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带走。”
“半个月后,他会跟我求婚。”
清甜绵软的声音仿佛不带一丝攻击性,却莫名会让大多数听者心口不自觉酥麻发痒。
这是两人时隔几个月后见面,她说的第一句话。
孟宥宥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戒指,钝形的金属边边狠狠抵入肉里,一直维持着的平和假面终于碎掉了,骤然拔高的语调里再不掩饰自己的恶意:“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你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