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明了,祖万景和张鹏飞逼着文光县,将骸骨移交给展德警方,不过是个说辞而已。
归根结底,有毁尸灭迹嫌疑。
对方越是这样,越说明钟炳深死的蹊跷。
根据祁仲模提供的线索,钟炳深与徐成利来往密切,钟炳深的死,是否和徐成利有关,将是主要侦查方向。
谁都知道,徐成利背后站着魏云亮。
这个人,厉元朗一直记着。
三番两次在洛迁省地界上兴风作浪,一而再的挑战厉元朗忍耐力。
他公然拿走不劳而获的那笔钱,要不是郭启安奉劝厉元朗从大局出发,不宜与魏铭耀产生矛盾,厉元朗早就火山爆发了。
当时不追究,不代表以后不管。
厉元朗决心已定,坚决查下去,一直查出真相为止。
连日来,尤维根心神不宁,如坐针毡。
特别是从省纪委出来,九月份的汉林市,艳阳高照,气候凉爽。
但他却是满头大汗,后背都给汗水浸湿了。
秘书递过来毛巾,尤维根擦了擦,仍然觉得热,吩咐司机把空调开到最低,却难掩他心头炙热。
不是天气原因,而是刚才省纪委副书记的那番话,让他深刻领会到什么叫“芒刺在背”。
整个质询过程,这位副书记始终板着脸,每句话都带有审问意味。
尤维根真是后悔透了,悔不该给祖万景出具那份移交骸骨的条子。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有的话,尤维根肯定买来一粒吃下,治一治自己疏忽大意的毛病。
思来想去,尤维根让司机把车开到僻静之地。
打发司机和秘书下车,便联系了金英子。
这位老领导,对他比较器重。
接听电话后,尤维根寒暄几句,不等他主动提出,金英子劈头盖脸的质问:“你是怎么想的,随便乱签名字。
你难道不知钟炳深的事情,背后有复杂原因吗?”尤维根吓得一声不敢吭,只会连连认错,一个劲儿的向金英子道歉。
“给我道歉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省纪委,不是厉省长,更不是郭书记。
”尤维根哭丧着脸,他当然清楚,郭启安和厉元朗的分量,可他在省里,只有这位老领导可以仰仗。
金英子发泄完不满,可尤维根的麻烦,该帮的还是要帮。
“这件事你不要着急,容我想一想。
另外,你别在省里滞留,早点回去。
姓祖的,你要和他划清界限,还要时刻注意他。
”“是,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