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漓又想起云蔷,出身名门姑娘,浑身大小姐脾气,性子又冷又傲,她那时候要求的就严,最基础的牵风符箓,每天让云蔷画二十五张,明明已经画的很好,却仍然吹毛求疵的挑毛病……
“早知道就不要你那么严,你的符箓学没那么好,也不用去冒险,都怪我不好,都怪我。”
南宫月漓低着头捡纸钱,满落一裙子碎纸屑,双眼泫然。
“掌事,不哭。”
一只对女子来说不那纤细的手,轻轻抚过南宫月漓眼角。
动作很柔和,像是春日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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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月漓抬起头,眼中一震,就见鱼小鱼,云蔷,黄蝉好端端站在面前。
鱼小鱼伸着手,笑容温暖可爱,水汪汪的眼睛眨了几下。
“掌事,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云蔷还是如往日那般端着大小姐架子,视线往纸钱上斜了斜,嗤之以鼻道:“南宫掌事,不是我说你,刀工可真差劲儿,没剪出一个圆的来。”
黄蝉哈哈笑道:“别打击南宫掌事,她很尽力了。”
“你们,你们,你们……”
南宫月漓语凝,视线与三人一碰,苦忍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慌忙擦去,认真地看着三人,不敢眨眼,好像一眨眼她们就会消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云蔷露出笑脸:“好久都没被您骂,心里自有几分想念,专程来听你骂人的,可不是来这个的。”
“对。”鱼小鱼俏皮地点点头。
“你们……受苦了……我就不该让你们去辅州……”
“谁爱听这个啊。”
“云师姐说的没错。”
南宫月漓嘴瘪了几瘪,不忍心骂重,只道:“你们这仨混蛋孩子。”张臂就准备把三人搂进怀里,结果却扑了个空。
“南宫掌事,我以前怪过你要求太严,可早就不怪了。”
“您要好好的,弟子黄蝉拜别。”黄蝉俯身叩头。
“南宫掌事,小鱼我在辅州战场,也杀了十几个紫印疫尸,对了,还结丹了,没有给咱们青云浦丢人。”
“南宫掌事保重,弟子云蔷拜别。”
“你是全天下最好的掌事,弟子鱼小鱼拜别。”
话音落定,三人身影随即消失。
南宫月漓猛然醒过神来,不知是梦是真,慌慌张张地开门查看,却什么都也没有看见,只是回过身时,桌案留下了一枚纸钱。
剪的非常圆,犹如满月。
“云蔷?”
青云浦女弟子以云蔷最擅女红,也最为手巧。
陆缺恰好拎着执法堂送的补品过来,看南宫月漓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把东西放到桌上,劝慰道:“您别伤心过度了,阵亡的师兄弟也不想看到您这样。”
“你看这枚纸钱,云蔷留下的。”
“师姐阵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