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经过榆林街时,冷不丁冲出另一辆奢华马车,对方速度太快,两车直接撞了上去。
沈半见没防备,若非缃叶反应快,她差点便狠狠扑撞在车门上。
可饶是如此,她的伤腿仍是扭到了,疼出她一头冷汗。
司喜气不过,一把掀开车帘:“怎么驾车的?我家小姐都撞伤了!”
胡管事赶紧过来,沈半见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找间最近的医馆,腿又折了。”
胡管事有些犹豫:“这儿离东宫也不远了,要不您忍一忍……”
司喜怒道:“小姐都疼成这个样子了,您还让她忍?这是榆林街,好几家医馆呢,赶紧让小姐治腿才是!”
司晴也道:“胡管事,小姐出差池,你我都担待不起。”
胡管事见不远处就有家医馆,咬着牙同意了,但给侍卫使了眼色,务必寸步不离地把人看好。
缃叶背沈半见下车,撞一起的马车正好打开车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大夫?!”
沈半见一抬头,竟是齐王妃。
齐王妃又惊又喜:“佛祖保佑,菩萨保佑,沈大夫,母亲犯了心疾,您赶紧给看看!”
沈半见手指前方:“快把老太妃送前面的医馆去。”
医馆被清了场,重重包围,跟铜墙铁壁似的。
齐王妃虽然心急如焚,却也没忽略古怪之处:“怎么回事?”
沈半见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什么都别问,只请医馆大夫取银针来。
齐王妃更奇怪了。
司喜想开口,被司晴扯了扯衣袖。
沈半见查看齐老太妃的病情,心顿时一沉:心疾着实凶险,她都没有把握一定能把人救回来。
齐王妃见她神情凝重,心更慌了,连声音都带了颤音:“母亲她如何?”
沈半见用烧过的银针,先扎了两针:“不瞒您说,轻则瘫痪,重则丧命,我只能尽力一试。先等我片刻,我处理下我的腿伤。”
看了胡管事一眼,“除了女眷,其他都去外面。”
“是。”
等门带上后,沈半见掀起了裤腿,露出还打着夹板的伤腿,装模作样地处理了下。
齐王妃:“这腿怎么伤得如此重?”
“前些日子更重,如今好多了。司乐,替我输些内力,不然我没力气替老太妃施针。”
沈半见顺着齐王妃的话往下,音量也提高了不少,显然是说得外面的胡管事听。
半副针下去,沈半见气喘吁吁,嘱咐南宫珞特地安排给她的两位侍女:“司晨,你去马车上把药箱拿来;司晚,你按我说的去配药,赶紧。”
说着迅速报了一个药方,又加了一句:“司喜,你和司晚一起去,都快些。”
三人不假思索,推门而出。
确认屋子里留下的都是可信之人,沈半见立刻给齐王妃使了个眼色,一边有气无力地让缃叶输内力,一边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字:
找西北商人燕龙战,让他住“风雅居”,我会想办法联系他。
齐王妃目瞪口呆。
沈半见眸光中皆是恳求:请您帮忙。
齐王妃点了下头。
沈半见一把抹去桌上的字迹,司晴立即掏出帕子,擦去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