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象州一年只有三个举子名额,导致象州内秀才多,可举子人少,有家底撑着的学生,就留在青雪府府学内,继续学习等着有幸通过举子试,继续拼一拼礼部试。
没有家底的,也想考个秀才,在府学暂时进修,等着边关战时吃紧,可直接入边军为吏,若是有幸,取得军功也能入朝廷官员名册。
等哪个地方的官员有缺,可补缺为官,虽然做不得一县主官,但是副官县丞主簿什么的,也算这些穷酸秀才不错的出路。
更次的,就只有依靠功名成为讼棍,或者找个小店,当个算数的掌柜。
朱秀才这个班是唯一的新生班。
众所周知,四大天王有五个,那青雪府三少有四个也是正常。
这明三少有在今年的新生班,一少在老生班,而他们之所以拼了命的要考上这不值钱的秀才,还是因为青雪府三少中隐藏的那位。
这三少在青雪府出名,不只是因为他们个人向下努力,还是因为家世。
朱秀才家里有青雪府乃至象州最大的钱庄,甚至京都都有他们家的银号。
他们身为家族里的次子,自然也拥有除了继承家族之外,所有的权利。
周大顾跟陆通判的事,在旁人眼里是神秘不可得的事,可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些生活里的娱乐赌局罢了!
朱秀才看向牛秀才露出笑脸:“夫子,你要不要赌一局,看看周鸣州到底什么时候,能来咱们府学?”
“这个月来一赔五十,今天能来一赔十,今天不能来一赔二!”
老夫子担心摇头:“你啊!果然,只有挣钱的生意,能把你吸引来!”
“为何,这个月能来一赔五十,你这不是要赔死?”
朱秀才摇头:“非也!非也,学生对自己谋钱财的实力,还是有自信的,夫子您就说您押不押吧!”
朱尽文心里有数,凭借陆通判那些人的手段,周大顾在青雪府待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安全,他要是今天不来,以后就更难入这府学了!
昨夜风大,有些消息早就进他耳朵。
他猜着,此刻周大顾说不定身子都冷了!
要不然,凭借他象州小财神的名头,怎么会设这必输的赌局。
老夫子点头:“那我就押!”
“您押多少银子?”
“五两银子!”
“哎呀,您可想好了,您一个月可就七两银子,要是输了五两银子,师娘来闹,学生可不会还!”
“我是读书人,言而有信,我会让你还!给我写上,我押周大顾今日就来!”
“先生,我有内幕,您这样必输!要不您押他今日不来?就当学生给您送银子了!”
“不!我相信他,他是一个对诗词有追求,对儒道有诗词的人,这样的人不会浪费读书的机会!”老夫子一脸虔诚。
他是真正的信道徒。
信奉儒道正气,信奉圣人之道。
朱秀才摇头,写上文书:“先生,您可不要怪学生坑您的钱,这周大顾来不了,不过您都如此肯定了,送上门的钱,我也不能不要!”
朱秀才得意的将赌约文书递给先生,他百岁抓周就抓到银子,自从后,他就爱死了银两的声音。
“噔噔!”县学小吏站在门口:“教授,有学子前来报道!”
朱秀才脸上的笑容消失,有些紧张的发问:“谁?”
“他自称是来自蔡县的,好像叫周大顾!”小吏认识朱家的三公子,低头回答。
朱秀才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可能!昨夜里,我……”
他闭上嘴,坐在座位,一脸疑惑。
老夫子捋着胡须:“哈哈哈!朱尽文这一次可是你输了!”
“各位,咱们的课就先到这,让这位来自蔡县的案首进来,我们也见识见识能写出鸣州诗的秀才公长什么样子!”
小吏转身站在院子里,对门外低声喊:“周郎君,教授让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