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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装修,其实不过是重贴了白磁砖,原本的水泥地全换上了防滑的小红砖,原先油漆斑驳的衣物柜新刷成了淡绿色,有淋浴,也有大池子。价钱由原先的一毛钱涨到了三毛。
乔祖望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花上三毛钱在里面耗上一整晚,泡得通体舒坦了,喝点茶水,买一小碟水萝卜,在那里跟人吹牛叉侃大山,然后在窄小的床位上舒舒服服的眯上一觉。
他的那群以前的牌友,被叶晨接二连三的举报,都给举报的怕了,平日里就算是要打牌,也会刻意避着乔祖望,不过洗澡的时候大家倒是经常会碰上。
又新浴池也许是玄武区最早恢复修脚搓背业务的澡堂,乔祖望当然赶了时髦,享受了一回又一回,至于家里又用不着他来操心,只要给钱就好,在他眼里,他家老大叶晨,甚至要比以前有钱人家雇的长工要划算。
乔祖望在澡堂子里舒舒服服泡澡的时候,叶晨放学后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小学部,给二强来开家长会了。因为老师拖堂,所以他来的时候,家长会已经开了,他不好打扰,从后门进去,来到乔二强的位置坐下。
家长会开完,叶晨被乔二强的班主任给单独留了下来,带到了办公室,老师也知道乔二强那个不靠谱的爹不管事儿,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叶晨这个当大哥的操持。
她从自己办公桌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件蓝白相间的港衫,然后对着叶晨问道:
“一成,这个是你家里给二强买的吗?”
叶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着老师回道:
“老师,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二强都是捡我的衣服穿,真有新衣裳到他这儿也都是二茬了,我家是不可能单独给他买新衣服的。”
乔二强班主任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开口说道:
“有同学反映,乔二强同学这几天突然有这么一件时髦的衣裳,早上出门躲在公共厕所里换上,下午放学再换回原先的衣服。听同学说,他这样穿像麦克,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哪位。
现在看来,他也不想家里人知道这件衣服的来历,属于家里学校两头瞒,两头骗对不对?那这个衣服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叶晨的眉毛微皱,他摸了摸面前这边港衫的材质,当初在南来北往世界的时候,马燕就是最早做服装生意的那一批。叶晨沉吟了片刻,对着乔二强的班主任问道:
“所以呢,老师,您究竟想说什么?”
乔二强的班主任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然后对叶晨说道:
“最近班级里常常有失窃的现象,有三位同学丢的都是伙食费,还有一位同学,妈妈给买参考资料的钱也不翼而飞了。”
叶晨的神情有些凝重,对着乔二强的班主任说道:
“老师,我的弟弟我了解,他平时可能因为嘴馋偷吃别人的东西,但是去偷别人的钱他是万万不敢的。教员说过,没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件事情我无论如何都会给您一个交代,这件衣服先放到您这儿,我会让二强在您面前亲自解释清楚衣服的来历,您看行吗?”
叶晨离开了老师的办公室后,把书包往背后一背,发疯了似的朝着家的方向跑去。他倒不是要急着去找乔二强算账,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情不是乔二强干的,他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叶晨之所以会这么急着跑回家,是为了阻止一件事情,原世界里,乔祖望的牌友李和满,趁着家里的男人都不在,用零钱把四美打发去买豆腐涝,然后借机把三丽给拖到了里屋给玷污了。
李和满玷污三丽是早就有预谋的,他家是开杂货铺的,三丽每次去李和满开的小卖铺买酱油,李和满都故意用自己给三丽已经优惠多次的说法,来拉近三丽对他的亲切感和感激之情。
李和满这种行为,是很多意图猥亵儿童者惯常使用的手段和伎俩,先给小孩子一点好处,让孩子对自己放松警惕,产生熟悉和亲切感之后,再慢慢一点点达到自己的猥亵目的。
三丽还小时,对李和满的险恶意图可能没有觉察,但是小三丽年龄渐长,李和满刻意双手亲密握着三丽的手时,长大后的三丽已经觉察到了李和满过度亲密背后的不良用心,所以当李和满说让三丽跟他到屋子里面,他要给三丽好东西时,三丽拒绝了:
“不了,我大哥还等我种J花涝呢。”
三丽的这句拒绝的话,孰不知却是为自己埋下了祸根,从三丽不经意的话语里,李和满心里就明白了,要想接近三丽,必须得等到叶晨和乔祖望这两个人都不在家时。
三丽虽说觉察到了李和满过度热情背后的不怀好意,但毕竟三丽还是一个小孩子,哪里能想到李和满是要对她做那种事,这其实也是单亲家庭,尤其是妈妈缺位家庭中孩子的悲剧。
因为魏淑英的早逝,关于女孩子生理方面的知识,没有人教过三丽,而叶晨这个大哥虽然够负责,但毕竟是个男孩子,不好跟妹妹讲这些事,而乔祖望那个狗东西还是那种不管不顾的家长,所以更不可能教三丽这些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