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动手了。”他倚着桅杆,“这关,非常险。”
何佩瑜吓得面色煞白,勉强才站稳,“我不是不舍得打掉!可我见不到江蓉,那天她发疯砸了西院,骂陈政,骂得很难听,陈渊请了精神科的专家,诊断出她有间歇性狂躁症,陈政不准她出门,怕她伤人。”
陈崇州望向市区高耸的灯塔,“能进吗。”
“西院不出不进,吃喝拉撒有保姆伺候,连陈渊也没探视过她。”
江蓉没长那脑子,有高人指点她,这位高人显然是陈渊。
他避嫌,她避世。
外界天大的风波,也赖不上长房。
“我马上喝药。。。”何佩瑜慌乱到语无伦次,“蔡溢不是你的人吗?他准备了药流的。。。”
“太迟了。”陈崇州拦住她。
嫁祸不了长房,却无缘无故流产,只会坐实陈政的猜疑。
陈渊设了一个三角局,这胎是流是保,三角的任何一角,对二房皆是死局。
毕竟在商场混迹了十五年,心毒,也黑,出手就玩大的。
他不满足于杀一儆百,筹谋着一锅端,连根拔。
好在,陈崇州也留后手了。
蔡溢进驻陈家的当晚,他亲自登门,给了程世峦两百万,去越南躲风头。
程世峦爱恋何佩瑜,再加上,她怀的大概率是他的孩子,性命攸关,自然顾虑她安危。
先铲去最显眼的钉子,“死”无对证,斩一关,是一关,省得一迈步,就绊倒了。
程世峦若在,这胎,要鉴定两份。
一份和陈政,一份和他。
前者,做确认,后者,做排除。
一份出差池,满盘皆输。
眼下,起码只鉴定陈政那份,盯紧了,尚且有翻盘余地。
何佩瑜试探问,“我拖累你了,是不是?”
陈崇州波澜不惊点烟,“您是我母亲,谈什么拖累。”
“要不,你顾你自己,我的下场我自己受,你千万扛住陈渊的炮火。”何佩瑜捂嘴哭。
他皱了下眉,吐烟雾,“您有力气朝我卖惨,不如去里头哭,您擅长的这招,对父亲不是一向管用么。”
何佩瑜没动。
陈崇州掸了掸灰烬,“不论父亲什么决定,我替您善后,有我在,垮不了台。”
她哽咽,“有把握吗。。。”
他不耐烦,“没把握,您有辄么?”
何佩瑜咬了咬牙,走向书房,手一松,突如其来的破碎声,惊了屋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