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她揉眼,“我打电话问廖主任,他说你没在医院。”
“回老宅。”他将沈桢放在床上,她坐起,搂住他,温柔得像小猫儿,“我买了营养品,你再回去带给伯母。”
他脸抵在她脖颈,深呼吸,“在等我?”
“嗯。”
他沉默着。
许久,“我有话问你。”
沈桢要抽离,看他,陈崇州手臂一紧,更用力勒住她。
黑暗里,他眼睛深不见底,如一座幽暗的无人岛屿。
“如果我迫不得已做一件事,你生气么。”
沈桢打呵欠,“不气。”
“我所有的不得已,都原谅吗。”
她困怏怏,眼皮强行撑一条缝,含糊不清,“你既然是不得已,我当然会原谅。”
陈崇州不禁失笑,手指抚摸着她面颊,“睡吧。”
半小时后,他换了睡衣走出卧室,在吧台倒了杯酒。
临近午夜,门铃响了,郑野卷进一股冷气,搓了搓手,“降温了啊,跟冬天似的。”
陈崇州返回吧台,又倒第二杯,“从哪来。”
“隔壁城,兰通电子大楼的老总欠七千多万工程款,工头跑了,我逮住一通揍,你猜后台是谁。”
他转动着酒杯,“上面的。”
“那不至于,国企的独生子,身家和万宥良有一拼。”郑野绕过U型桌,坐对面,“不过,拼不赢央企老总何鹏坤,他相当于正厅级,商人里的背景封顶了。”
紧接着,又打趣,“你岳丈大人——”
他没理会,喝了一口酒,“华司鉴定机构,你有熟人吗。”
“何时了的表哥是华司的法医,负责死者的骨龄鉴定。”
陈崇州挑眉,有些意外,“她表哥。”
“我曾经撞见她在野外玩摩托,那速度比跑车还快。”郑野大幅度挥手,“从山坡一跃而下,轮胎都擦出火苗了。”
何时了本性藏得深,可富家子弟四处流窜,保不齐在犄角旮旯,互相打个照面。
郑野挺仗义,替她瞒了这茬。
人前,芭蕾舞首席女神,人后,御姐风的机车宝贝。
他一度陷进她的“红唇陷阱”了。
主动追她,专门为她学越野,摔得鼻青脸肿,弹吉他,各种玩浪漫,死活打动不了她,她偏偏吊在陈崇州这棵树上,一心就迷他,包括嫡系的公子哥,大院子弟,也统统不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