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吭声,环抱双臂。
“现在太晚了,您独身不安全,要不,我送您回家?”
她冷得直哆嗦,拉开门坐进后座,“麻烦你了,安秘书。”
途中,沈桢一直走神,直到车驶过南江大桥,她才察觉,“安秘书,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是开往陈公馆的路。
安桥看腕表,“已经凌晨了,您这副狼狈相回家,阿姨会多心,先将就一晚,明早再回。我也住南江路,有我在,没什么不合适。”
开进庭院,沈桢先下车,杵在玄关没动。
下一秒,二楼的灯亮了。
陈渊穿了一套藏蓝色睡衣,伫立在楼梯。
眉目温雅,气质英朗。
一束暖黄的光晕洒在他身躯,轮廓健硕非凡。
他没说话。
安桥立马解释,“沈小姐在富江路等车,我捎她回这边。”
陈渊静默一会儿,“她自己愿意回?”
“是我提议的。。。”欲言又止,显然,她没这意愿。
“下次不要自作主张。”他拧眉,目光落在沈桢的脸上,眉头蹙得更紧,“哭了?”
安桥莫名好笑,“估计二公子惹沈小姐伤心了,在路边哭呢。”
这张娇软素白的小脸,是浮满了委屈。
泫然欲泣,干涸的泪痕淌过颧骨,红扑扑的招人生怜。
陈渊靠近她,每近一步,醇厚的木调香弥漫开,像极细的雨丝,悄无声息地覆住一切。
他的味道,永远深沉,浓重,传统的东方男人性情,又透出异国绅士的温润。
“什么原因哭。”
“男人没有好东西。”她倔得要命,憋了半天,爆发。
周海乔,陈崇州,包括廖坤和郑野,全是渣男。
替他瞒天过海,欺骗无辜妇女。
陈渊越过她,眼色示意,安桥不声不响退下。
“一个好东西也没有吗。”
她赌气,“没有。”
“我也不算?”他挑眉。
沈桢抿唇,“一半。”
陈渊饶有兴味注视她,“一半好一半坏,是吗。”
他影子逼至跟前,强劲的压迫感。
沈桢沿着墙角往客厅方向挪,“我错了,你是好东西。”
陈渊这才停住,“嗯。”
他去吧台斟了一杯水,折返,递给她。
沈桢接过的同时,他掌心触摸了一下她指尖,冰凉得很。
的确冻久了,还没缓过劲。
陈渊迅速移开手,没继续摸,“洗个热水澡,别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