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瞟了一眼捷豹,在灰蒙蒙的路灯尽头,男人半张脸若隐若现。
米白的高领毛衣,银蓝色的羊绒外套,是沈桢最爱他的模样。
近乎冬季的冷冽,天际晦暗阴沉,属于这座城市最复古忧伤的8点钟。
这一切太潦倒,太落寞。
陈崇州就在废墟一般荒芜的世界里,演绎他的华丽。
他发梢湿淋淋,乌黑而润,额间淌着一滴露水。
乔丽说,男人长相溜光水滑,都花里胡哨,不安分。
可恋爱体验是真棒。
他们会撩,会演,会吻。
之后再谈的男人,总索然无味。
至少沈桢没见过,比陈崇州更会把控女人心的男人。
她比划手势,示意他挪车。
他没动,揭过虚无混沌的光,望着她。
公子哥全有一毛病,甩人行,被甩,咽不下这口气。
沈桢目不斜视,拐弯倒三米,强行超车。
尖刺的摩擦声在耳畔炸开,她发力失控,险些侧翻,惊慌失措踩刹车。
捷豹当即一横,顶向车头,堪堪稳住。
陈崇州也熄了火,胳膊搭在窗框,慵懒得很,“知道RF俱乐部么。”
二代子弟最烧钱的销金窟,超一流身家才玩得起,千万级的豪车,名下起码三辆,方有资格入会。
破产了,缩水了,一律踢出局。
易名就那圈子玩的,漂移,越野,专业赛车手都打不赢他。
陈崇州漫不经心叩击方向盘,“我是会长。”
沈桢面色发青,深吸气。
“连任三届。”
丢人丢大发了。
竟然搭错筋朝他炫车技。
沈桢解安全带,下车。
陈崇州也下来,拦住她,“你衣服在我那。”
昨夜突然闹掰,她胡乱打包了行李,没仔细翻衣柜,是留下几条裙子。
挺贵的,牌子货。
她不值钱的衣服,没往他那拿。
毕竟阶级悬殊,再穿得太han酸,恋爱也没底气了。
“我抽空回去。”
陈崇州点烟,空气太潮,火苗一冒头,无声熄灭。
他腾出一只手捂住打火机,用力嘬,腮骨紧绷,下颌线抻得笔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