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倪影回头望了陈崇州一眼,充满暗示。
他无动于衷收回视线,替何佩瑜掖被角。
“陈智云娶了倪影?他究竟打什么算盘。”
“您安心养胎。”陈崇州抬手,调慢滴流的速度,“很多内情,我目前不了解。”
“我安心得了吗?”
他和陈渊相互挖坑试探,这出戏,稍有疏忽便露馅,何佩瑜吓得浑身是汗。
陈政在名利圈混到如今的地位,他的精明,猜忌,心术,无时无刻在上演。
“不安心又如何?”陈崇州丝毫没紧迫感,气度云淡风轻,“您被陈渊困在病房任他宰割,有办法渡过这一劫吗。”
“我以为他的能耐只在商场,没想到——”何佩瑜咬牙,“搞这些阴谋诡计,他也是好手。男人擅长的,女人精通的,没有一样逃得过他掌控。”
陈崇州凉薄得很,“家族,商场,在争名逐利的男人眼中,都是战场,没区别。”
“我仔细算过日子。”她极小声,“是程世峦的种。”
他摩挲输液管,“无妨。”
“调包了吗。”
“尝试调过,失败了。”
何佩瑜用力抓床单,“后天早晨出结果了,陈渊会不会揭发我。”
“您照过镜子吗。”陈崇州神色涌起一丝不耐,“您太心虚了,要铲除长房的根基,先稳住神。”
她焦躁喘息着,“老二,我真不敢想象你父亲。。。”
“自己造下孽,承担不起吗。”陈崇州伫立在床畔,波澜不惊,“事已至此,畏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何佩瑜颤音问,“我怎么配合你。”
“哭,会吗。”
她望着他。
陈崇州笑意深邃,“哭得难堪一些,放开演,最好作势要跳楼,何时了也会在场,有何家监督这场闹剧,父亲一定当场给您一个说法。”
何佩瑜瞧出他胸有成竹,“你有把握顺利?”
“您只负责养足精神。”陈崇州撂下这一句,扬长而去。
二楼水房,一堵隐蔽的墙后,他驻足。
紧接着,高跟鞋碾过大理石砖,一阵由远及近的声响。
倪影从背后环住他腰腹,热切滚烫的劲实与强硬,冲击着她所有感官,脸埋进他衬衫,深嗅。
“为什么不是我喜欢的气味了。”
陈崇州挪开她手,面向她,“找我?”
“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