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不着。”
她甜笑,“那我想挂。”
他故意不应声,看别处。
沈桢走过去,腻歪他,“陈教授。”
陈崇州淡淡嗯,“腰疼。”
“哪儿?”她揉着,“力度行吗。”
他面无表情,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笑,“凑合。”
沈桢揉了好一会儿,献殷勤,“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陈崇州皱眉,“浑身酸。”
“酸呀——”她恼了,狠狠一掐,“我写了许愿签,自己爬上树挂。”
他笑容愈发大,“你腿短,爬不上去。”
薛岩这时穿过西门,直奔陈崇州面前,“陈总,富诚几名董事在竹园的雅间应酬,陈渊做东。”
拉帮结派稳固势力,意料之中。
他十分镇静,“多久了。”
“长达三个小时,刚散席。”
陈崇州望向远处长廊,此刻雾气缭绕,房梁淌落一重露水,泻在檐下的陶瓷瓦罐里。
飘扬的竹帘后,隐约传来男女交谈声,“郑副董似乎是二公子的党羽。”
“父亲器重郑耀文,老二拉拢他,这招棋很准。”
安桥神色凝重,“二公子的每一招棋,都百般狡猾,潜伏很深。”
水汽遮住深红的浮雕,影影绰绰间,露出男人宽厚英朗的轮廓。
融化的雪水滴溅在石阶板,像下了一场雨。
紧接着,一双腿倏然迈过。
男人头顶罩着黑伞,烟云朦胧,一片素白的深处,他仿佛与岁月长存。
焦糖色的毛衣长裤,在凛冽的隆冬,如此温润而沉寂。
陈渊也发觉这边晃动的人影,四目相视,他停下。
第113章此物最相思
陈渊攥着伞柄,一半晴日,一半霜雪,他伫立在石阶路,地面长长的影子。
风一吹,卷起梁上的雪,漫过他身躯,一种昏暗的沙尘感。
他右手凸起的骨节带伤,零零细细的疤遍布手背,那场爆炸中,玻璃碴割破ròu筋遗留的疮口,连同胸膛裸露的一寸陈疤,触目惊心。
陈渊的毒辣,安桥也一度震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