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也照做了。
夜已深,外面雾气弥漫,整座城市苍茫混沌,沈桢赤脚踩在瓷砖上,推开窗。
雪花自南向北熙熙攘攘,han风灌入,她不禁战栗。
“看见了吗。”
陈翎走向落地窗,纯黑的警服挺括,他轮廓亦刚毅,投映在宽大的玻璃上,笑意虽浅,却难得。
“很大的雪。”
“我也在看雪。”陈翎顿了顿,“我了解你的心事。你还年轻,一切有机会。”
她知道他是特意安慰,一时没出声。
许久,才答应,“好。”
片刻沉寂,陈翎忽然叫她名字,“沈桢,你还记得我吗。”
她一愣,“记得什么?”
数秒后,他没由来笑了一声,“没什么。”
沈桢莫名其妙,“三叔,你喝酒了吗?”
陈翎伫立在七楼,俯瞰远处的灯火辉煌,唯有省厅大楼肃穆庄严,“怎么问这个。”
“我见过喝醉的男人什么样,讲话没头没尾。”
他笑声更重,“我不饮酒。”
沙发上,陈崇州一直浅眠,因而她下床的瞬间,他便清醒,也听到那声三叔。
他目光落在会客厅的座机,想起那一通无端打错的电话。
第119章还会有的
寂静深处,始终沉默的男人开口,“陈翎吗。”
沈桢姿势一停,没出声,躺下蒙住脑袋。
陈崇州离开沙发,掀她的被角,“什么时候和他有来往了。”
“他是你三叔。”她一把夺过被子,翻了个身。
“亲父子面对利益的诱惑,尚且反目为仇,何况叔侄。”他并未打开壁灯,而是调亮台灯,若隐若现的朦胧,他阴晴不辨,一片虚化。
“陈翎高深莫测,所有接触他的人都琢磨不透他。”陈崇州看了一眼熄灭的屏幕,“你是唯一一个,同时接近我和陈渊,有机会掌控我们秘密的人,不排除他因此利用你。”
沈桢背对光源,顺势躲开他那只手,属于男人的,筋络分明,宽阔而修长。
他几乎触碰她的脸,又悬在半空,五指收拢。
“陈家不止这一代复杂,上一代同样如此。陈翎与我父亲和陈智云,是同母异父。祖父知情,父亲和二叔却不知情。”
沈桢睁开眼,望向泻了一地的月光,铺满床头。
“祖母离家两年,回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