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州目光涌动一抹狠厉,“大哥何必装蒜呢。”
男人蓦地发笑,“嗯,是如此,她会住过来。”
他眼睛当真温柔明亮,闪烁着光,“你知道了,不要再纠缠她。”
随即,从南院离去。
陈崇州停在原地,安桥嗅到他气息裹着冰凉的薄荷味,不禁打个冷战。
“二公子不消受我的诚意,好聚好散,各留一线,又为什么堵死我的后路?”
陈崇州笑意深浓,“安秘书的投诚,我并非不领情,不是表达过谢意吗。”
她杵在那,“场面的规矩伸手不打笑脸人,二公子过河拆桥,谁有胆量为您所用呢?”
他笑意不减,“安秘书聪慧,可聪明容易反被聪明误。你要明白,跟随主人不是风险投资,而是豪赌。赢则功名利禄,输则满盘皆输,尤其忌讳朝秦暮楚。你摇摆不定,是自毁前程。”
安桥胸腔堵得一起一伏。
“二公子怀疑我是大公子派来的间谍?”
陈崇州不置可否,“我不喜欢赌注,喜欢提前扼杀威胁我的危机。”
她疲惫呼气,“怪不得董事长和大公子这般防备您,您确实阴险。”
西边的宅院贴了大红双喜,他漫不经心一扫,不屑哂笑。
虽然何佩瑜愚蠢,好在,江蓉亦是一个肤浅没格局的原配,陈政戴了绿帽,她堂而皇之闹喜,自恃斗败二房,在陈家翻了身,实则招致丈夫的厌弃,即使何佩瑜垮台,她也很难再续风光。
擦肩而过之际,陈崇州故作不忍,“我指你一条明路。”他念了一个名字。
安桥从未这么慌乱过,她手不自觉抖了抖,“杨姬?”
他神色云淡风轻,“杨姬是谁。”
“您不是。。。”
“我是什么?”陈崇州截断她,“我可不认识杨姬,大哥收留她,委托安秘书照顾,她一定听你话。”
安桥嗑紧牙关,他点拨她,却不摆在明面掺和,成功了,他拿好处,失手了,他全身而退。
无异于,她是陈二的马前卒。
但事已至此,安桥只好言听计从,在他这里挣出后路。
“杨姬在天府1号,大公子出院后,没去见过她。大公子识破了她,不会委以重任,她的作用不大。”
陈崇州含笑,“正因识破,才自信有手段控制她,我比你熟悉陈渊的脾气。”
安桥十指骤蜷,“陈董也识破我了,我未必能在他眼皮下逃过一劫。”
“杨姬受雇于周源,周家没有精明角色,不足为惧,支付更高的酬劳就可以策反她。可安秘书野心太盛,妄想做军师渔翁得利,同期效力于父子三方,陈渊当然会剔除你。”
她犹豫不决,“那我怎样令杨姬博得大公子的信任?”
陈崇州笑了一声,“你等我的消息。”
那头,陈渊撕掉门板的囍字,攒碎丢在地上,“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江蓉激动到面目狰狞,“何佩瑜失势,被驱逐出陈家,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陈渊眉头越拧越紧,没有一秒舒展过,“父亲忌讳提及何佩瑜,提及她和程世峦的孩子,您偏偏撞枪口。”他踩着红纸团,“被父亲发现您煽动是非,张扬丑闻,会惹恼他。”
“你父亲活该颜面扫地!”江蓉恨得牙痒痒,“他宠着何佩瑜,替她撑腰,她那副嚣张的做派,我忍耐她不是一日两日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