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也许你觉得我不了解你,可实际上,陈渊,你不擅长骗人。”
他注视万喜喜。
她苦笑,“你不是坏到骨子里的男人,所以你骗不成功,你的眼睛有最后的愧疚和慈悲。”
陈渊情不自禁也笑,“是吗。”
万喜喜无比惆怅,“我母亲生前说,男人爱你,处处考虑你的感受,男人不爱你,他只顾周全自己的利益。世上没有不解风情的男人,只有没福气得到那份钟情的女人。”
陈渊倚着车头,递给她那只盒子,万喜喜没接,“你送过我口红,项链。每一个礼物的背后都藏着一副枷锁。”
他手仍旧在半空,“这次不掺杂交易,单纯弥补。”
万喜喜望了他一会儿,慢慢伸出手,盒内是一款漂亮的绿宝石手链。
仿佛一根针,戳中她的肺腑,她轻笑,“什么弥补啊,分明是感谢我出头,在话剧院刁难倪影,为沈桢出口恶气,对吗?”
陈渊眉宇带笑,瞬间绽开,笑意放大到极致,“抱歉。”
他很少这般恣意,他的风采总是克制收敛,像醇厚的黑咖啡,体验他的味道,要经历一次又一次苦难蹉跎,熬过,嗜他上瘾,熬不过,这辈子再不会有如他一样的男人。
受尽他的折磨与算计,照样怨恨不起来,也憎厌不起来。
那声抱歉,勾得万喜喜心头微动,“陈渊,我其实不甘心这么潦草结束。”
他侧身对她,“忘了我吧。”
***
傍晚,陈崇州回了一趟老宅。
进书房时,陈渊也在,陈政气头上狠狠抡了他一下。
他不躲不闪,结实的胸膛一挡,烟袋锅顿时撞裂成两截。
陈崇州捡起烟杆,还给陈政,“父亲,没打着,重新打吗。”
陈政没好气,“你替我打?”
他假惺惺,“不敢。”
“你大哥不老实,你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赶回家凑热闹了?”
陈崇州淡笑,不言不语。
陈政瞪着门口,“佣人,司机,保镖,私下给你们通风报信,看来陈家马上大变天了。”
陈渊低头,“您消气,我没胆子忤逆您。”
“你没胆子?”他站起,绕过书桌,“老二主意正,我有数,何佩瑜管不住他,我也疏于管教。”
陈政直逼他,“可你一向稳重,这一击,打得陈家和万家措手不及,你比老二出息多了,我千算万算,没算到我尚且健在,长子要反我了。”
他当即垂眸,恭恭敬敬,“再有出息,也姓陈,流着陈家的血,父亲要打要骂,我理所应当承受。”
“你清楚就好。”陈政坐回椅子,“你们的地位,荣耀,财富,是我一手给予。妄想反我,你们的道行太浅。”
他打开润喉药,倒出一粒,压在舌根,“退掉万家的婚约,打算娶谁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暗含危机。
陈渊面无表情,“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你急于撇清万家的束缚,恢复自由身,不是给她铺路吗?”
陈崇州在一旁摩挲袖扣,微眯眼,敛去han光,一言不发。
“沈桢跟过老二,她忌讳这一层关系,无意再跟我。”
“那女人倒懂规矩,你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陈政吐出药片,“黑狗失踪了,是你干的?”
陈渊不疾不徐抬起头,“我给了他三百万,他和妻子已经在吉隆坡定居。”
四目相视,陈政冷笑,“谁给你的权力擅自做主。”
陈渊掸了掸西服下摆的褶痕,“黑狗的来历不正,一旦栽在三叔手里,父亲会受影响。我身为长子,应该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