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他略侧身,“你如此放不下,齐商可要han心了。”
她隐隐战栗,像冰天雪地的尽头恣意赤裸,凉彻心骨。
陈崇州撂下空杯,“想过见他吗?”
女人身形摇晃,激动到站不稳,“我有机会再见他?”
“见过之后,死灰复燃吗。”他眼神古井无波,女人反而无所遁形。
“崇州——”她无措同他对视,“当年我走投无路,是你出手相救,我欠你太多,你忌讳什么,我不敢——”
“你若有本事,唤醒他的旧情不舍,不失为报答我。”
女人懵住,难以置信,“报答你?”
“他爱上的,是我的女人。”
她单薄的身躯杵在一柱灯火下,孤寂惹人怜,“他一向理智,竟也失了分寸。”
“不甘心吗。你本无辜,却不得不承受这副局面。”陈崇州踏上楼梯,擦肩而过的刹那,“别忘了,陈政是罪魁祸首。他为拥有一个完美无软肋的继承人,保全家族的昌盛不衰,不惜下狠手。你想要报复,最干脆的途径是祸害他最珍贵的东西,比如摧垮陈家,虏获他的长子。”
女人一抖,“你不是陈家人吗?”
他面目波澜不惊,并没止步,“那又如何。”
书房窗台有一盆醒神的薄荷草,视线越过苍绿的草尖,彼时月色素净,长夜裹着白霜。
陈崇州唇角噙笑,俯瞰楼下。
不经意间,发现西南方的柏树后面藏匿一抹人影,鬼鬼祟祟张望二楼。
他不动声色合拢窗帘,走到书桌,拨通客房的内线,命令保镖查探情况。
大约半小时,保镖推开书房门,“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帽檐遮到鼻梁,看不真切长相,中等个子,身材精瘦,我假装倒车,让他挪位,顺势问他是哪栋楼的住户,他说访友,本地口音。”
陈崇州坐在大班椅,若有所思,“看来,桂园暴露了。”
保镖不可思议,“回国不满三天,就暴露了?”
他拾起书,翻了一页,“或许有内鬼。”
保镖面色骤变,“桂园内的每个人我详细挖过底,绝无背叛您的可能。”
陈崇州专注读书,良久,“你下去。”
桌角的欧式落地台灯,闪动着危险的冷光。
投映在他眼底。
猝然熄灭。
漆黑中,陈崇州再次拨出一串号码,那端很迅速接听,“二公子?”
“岚姐,父亲休息了吗。”
“没休息呢,您找董事长吗?”
陈崇州瞥腕表,十一点半。
往常,若非有重要公务,陈政已经睡下。
显然今晚有事。
他试探,“父亲书房的座机好像坏了,电话线剐破一截,维修了吗?”
“坏了吗?”岚姐不明所以,“没问题啊,董事长刚才还通话呢。”
“哦。”他嗓音含笑,“富诚的公事不妨交给大哥和我,父亲要保重身体,我会通知下属尽量夜晚不打扰他。”
岚姐完全没察觉他的反常,“不是集团的员工,电话是我从客厅转接,一个陌生男人,我问他是什么人,他回答办理商业贷款。”
陈崇州眯眼,心中有数了,“我随意问候而已,你不必向父亲提起。”
他关机,倚着靠背,揉捻太阳穴。
除掉安桥,又来一个更胆大包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