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绕出小区,“您不愿意继承陈家吗。”
他眼底的笑几乎满溢,“艳丽的蘑菇,往往带剧毒。风光的背后也许是利益,也许是利剑,需要一个枪靶挡在前面,帮我试错。”
杨姬看了他一眼,“如果何佩瑜回味过来。。。”
“越是简单的招数,应付城府极深的对手,胜率越大。二房视我为敌人,我算计他们,按道理要藏在幕后,公然摊在明面,何佩瑜反而深信不疑。”陈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表盘,在寂静的车厢惹得人心惊不已,“我的理由很完美,厌恶联姻,厌恶沦为家族的傀儡,何佩瑜联想我退婚万家,无懈可击的说服力。”
陈渊这头离开,保姆立刻联系陈崇州,在电话中汇报大公子同太太聊了许久,涉及程世峦,详细内容不得而知。
他挂断的同时,女人抱着龙龙返回隔壁2栋。
她止步于门口,龙龙也发现男人的存在,怯生生躲到她腿后。
“回来了。”
客厅内茶香四散,男人斜靠在沙发,连眼皮也未掀,陶瓷盖拂了拂杯口。
女人看向餐厅的高档礼盒,“崇州,你又花这么多钱。”
“龙龙爱吃海鲜,顺便订了一些。”
她弯下腰,“龙龙,陈叔叔待你好不好?”
男孩眼珠乌溜溜转,“谢谢陈叔叔。”
陈崇州喝了一口茶,打量壁钟,“六小时三十二分钟,玩得开心吗?”
女人呼吸一滞,他在提醒她,即便允许独自出行,她和孩子的一举一动,皆在他控制。
插翅难逃。
她将龙龙送进儿童房,“崇州,当初你冒险救我,我欠你大恩,我无时无刻记得。”
他略偏头,很满意她的规矩识趣,“齐商回国了,暂住在酒店。”
女人原地停住,“他打算带我回去吗。”
“他担忧你重燃爱火,抛夫弃子。”陈崇州情绪寡淡。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良久,“崇州,你哥真的放下我了吗。”
“放下或者拿起,取决于你。”
女人十指攥紧。
“近期安排你见他。”顿了顿,“我指陈渊。”
她心脏咯噔,像骤然泼下一盆冰,又燃起一簇烈焰,冰火两重天之间,她浑浑噩噩。
“陈渊。。。”
好一会儿,她回过神,冲到男人身边,喉咙却哽住,发不出音。
“不高兴吗。”陈崇州噙着笑,“九年未见,终于可以叙旧,重温往事,我以为你会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