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几位将领。丹恒在席间分外高兴,喝了酒后,又告诉李禅秀,他这次来为义军带了多少好马,并热情邀请李禅秀明天一起去试马。李禅秀听他果然带了好马来,自是含笑答应。旁边,裴椹险些将酒樽捏裂。今天在城外,他一见丹恒见到李禅秀时喜不自胜、握着手迟迟不舍得撒的样子,就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心怀不轨。这半天看下来,心中更是愈发确定。没想到防了半天,防错人了,王女和殿下之间压根没什么,真正该防的是西羌王。想到这,他闷闷又喝一樽酒。李禅秀今天没喝太多酒,目光一直清明。散宴后,他和裴椹一同回住处。虽然刚开始两日,裴椹以李禅秀为救他淋雨生病为由,留在对方房中照顾。可这个借口不能一直用,这几日李禅秀病好后,裴椹便搬到了隔壁院落。两处院落紧挨着,李禅秀和裴椹一路同行。到了裴椹的院落外,李禅秀刚想说“你早点休息”,裴椹却先看向他,声音微哑道:“我今日腿有些疼,不知能不能麻烦殿下,帮我看诊?”李禅秀一听他说腿疼,立刻点头。两人一道进了院子,又进房中,裴椹忽然转身,关紧房门。李禅秀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点亮灯后催促:“你先坐下,我帮你把木板拆下来看看,疼得厉害吗?是不是刚才在席间饮酒所致?”说着又忍不住皱眉:“你受了伤,之前说让你别饮酒,怎么还饮?酒水寒凉,而且不利于……”话没说完,他忽然被紧紧抱住,熟悉的微凉气息袭来。李禅秀愣了一下,裴椹将他拥在怀中,脸埋在他颈间,轻吸一口气,声音发闷:“殿下跟那位西羌王关系很好?”裴椹好似有些低落,环抱着李禅秀时,身上笼着孤寂,声音也好似委屈。李禅秀迟疑一下,回抱住他:“还……可以吧。”如今他和丹恒是没太多交集,但梦中丹恒带着南逃的西羌族人流落西南,被他所救后,便带族人一起加入义军,与他们也算是生死与共一场。想到这,他又补充一句:“我与他见的次数不多,但关系应该还不错。”裴椹听他说“不错”,揽着他的手臂明显又紧几分,声音更闷:“我不喜欢那小子今天抓着你的手不松开。”李禅秀闻言愣住。裴椹声音继续发闷:“你们还约了明天一起去试马。”他右腿受伤,明天肯定不方便去。而且就算去了,也只能在旁看西羌王和李禅秀一起骑马。与其这样让自己心中添堵,还不如不去。李禅秀听了半晌,终于明白过来,裴椹竟然……是在吃醋?尤其对方此刻抱着他,声音闷闷的样子,像极了受委屈的狗狗,让他忍不住想起对方还是裴二时的样子。
李禅秀被这个比喻惹得想笑,生生忍住后,忙解释:“你别多想,我跟西羌王总共只见过……嗯,两次。”现实中,的确只见过这两次。“而且我跟他之间没有什么,我只当他是朋友,他定然也一样。”梦中他和丹恒认识十几年,一直都只是朋友,他从没想过这些,丹恒想必也是,裴椹应是多虑了。“我看未必,”裴椹仍略带酸意,“那小子今天攥着你的手舍不得松,晚宴时又频频看你,分明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说着他将李禅秀抱得更紧,身体重量一半压在对方身上,下巴抵在对方肩窝,疏冷气息笼罩而来。李禅秀被迫向后靠着桌案,手臂不得不也松开他,手指按在桌沿。他无奈又好笑,见解释了裴椹也不信,只好道:“那怎么办?丹恒这次来,送兵又送马,我总不能将他赶走。而且他刚登上王位,应该也不会久留,兴许这次来是为了来接王女等族人,过几日就走了。”裴椹想想,觉得也是,殿下心中只有他,任那小子再心怀不轨,锄头舞得如何好,也挖不了他的墙角。但酸还是忍不住酸,他高挺鼻尖轻蹭李禅秀两下,声音低哑:“殿下需得补偿我。”李禅秀闻言一愣,补偿?什么补偿?裴椹这时刚好与他拉开少许距离,手臂将他困在自己和桌案之间,乌黑的眼睛低垂看他,眼底越来越幽深。李禅秀目光与他对视,慢一刻终于反应过来,脸不觉微红。他僵了片刻,在裴椹期待认真的眸光注视下,终于抬起手臂环住对方颈项,轻闭眼睛,神情如同献祭般,吻了吻面前人微凉的唇瓣。很快,他便睁开眼,稍微后撤,看着裴椹小声说:“这样可以吧?”裴椹眼睛黑得吓人,眼底幽邃,直直看他。就在李禅秀被看得头皮微微发麻,要松开手臂时,忽然被对方揽腰又拉回去。铺天盖地的吻落下,呼吸也被掠夺。终于被松开时,李禅秀险些没站稳,靠在裴椹身上,微微喘气。可很快,他微微僵住,他并非清心寡欲的修道人,何况与他亲近的是裴椹。裴椹好像也察觉了,乌黑眼睛看向他。李禅秀手指倏地攥紧,心中简直羞耻,立刻想和他拉开距离。裴椹却将他拉回,黑眸定定看他,忽然哑声道:“之前殿下帮过我数次,我理当也回报殿下。”李禅秀一僵,还没明白他说的回报是什么,忽然被对方蒙住眼睛。微凉的绸带上用金线绣着纹案,贴着眼皮时,有种不平整的冰凉感,接着他被掐腰抱起,按坐在桌案上。视线骤然消失,带来一阵未知的不安,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对方,却抓空了。下一刻,李禅秀险些低呼,随即紧紧咬住右手食指的指节,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桌案边缘,将声音尽数咽下。裴椹竟然,对方竟然……李禅秀抓着桌沿的手愈发用力,白皙如玉的面庞泛起薄红,微仰的脖颈如同天鹅,喉结轻颤,蒙住眼睛的绸带也渐渐湿润。他小腿紧绷,鞋跟的边缘将裴椹后背的衣服都弄皱了。他庆幸出席晚宴前,特意沐浴更衣过,否则……不,即便这样,他此刻也羞耻得恨不得昏过去。裴椹终于起身,在他手脚发软之际,再次将他吻住。翌日,丹恒一早就到府中请李禅秀去看马,李禅秀却晚了两刻才露面。见面后,他有些歉意道:“昨晚不胜酒力,多睡了会儿方醒,还请西羌王见谅。”丹恒忙道:“不不,是小王来得太早,打扰殿下了才是。对了,殿下称呼我丹恒就行,不必客气。”说完心中却纳罕,昨晚殿下没喝多少酒啊,酒量竟这般浅?而且见完礼后抬头,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