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卫明晏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地任由林微瑜动作。
林微瑜:“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好了。”卫明晏不想再麻烦她,而且他住的地方……他看了林微瑜一眼,眼前的女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牛仔裤,可通身的气质让人从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她,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该踏足肮脏狭窄的小巷。
“你舍得打车?”林微瑜揭穿了他的小心思。
卫明晏一噎,没有说话。他确实是打算自己走回家去,但是他也说不出骗她的话:“我家离这里不远的,走回去也很快。”
林微瑜:“我说送你回去就是送你回去,你一直拒绝我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当然不是!”
“那还不快上车!”
卫明晏推拒不过上了车,一路上他都有些沉默,林微瑜也没说话,车子越开越偏,大概四十分钟后才在路边停了下来。
林微瑜回头看卫明晏,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少年肤色苍白,连睡梦里都是蹙着眉头的,不知道
藏着多少心事。他长得好看,可是周身的郁气遮挡了他的美貌,再加上吃不好睡不好,面容憔悴,他是林微瑜遇见的最丑形态的爱人了。
林微瑜没想打扰他,可是卫明晏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惊醒了,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狠戾,在看清是她后就放松了下来。
“到了吗?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卫明晏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他的手骨节分明但是并不细腻,是做惯了活的样子。
“带我进去坐坐?”林微瑜开门下车。
卫明晏没有拒绝,带着她去了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墙是未经粉刷的红砖,楼栋里的垃圾像是很久没有人来收拾的样子,散发着难闻的气息,电路老化得露出了包裹在隔膜里的火线和零线,让人心惊胆战。
卫明晏拿出钥匙打开门,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小居室,光线不好,空间逼仄,但是收拾得很干净:“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卫明晏没敢看她的表情就进了厨房。
林微瑜对这样的房子不陌生,她也住过的,和她的母亲,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林微瑜接过卫明晏倒的水,喝了一口后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问道:“小晏,你是一个人住吗?”
卫明晏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眼里没有嫌弃、不适,有的只是一片静谧温柔,像是春日里的湖水。
卫明晏:“嗯。”
原来卫明晏是一个孤儿,成年后福利院就不再对他
提供资助,他不得不靠打工赚取学费和生活费。
“已经攒的差不多了。”卫明晏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
“你考了Q大,应该是有一大笔奖金的。”Q大是全国最好的大学,每个考上的学生都会有十万块的奖金,卫明晏不该过得这么惨啊。
“小草生病了。”卫明晏低垂着眸子:“白血病,需要很多钱,院长妈妈也没有办法了……”
虽然他没有说小草是谁,林微瑜也能猜的出来:“小草是你的弟弟?”福利院里的孩子都是以兄弟姐妹相称的。
“嗯。”卫明晏微微一笑:“小草是个很乖的孩子。”
你也是很好的人啊。林微瑜没说话。她的爱人一直是一个很温柔正直的人,这也是她最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