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中,刘阳和一个中年人对坐。
这个人叫朱永康,外号祖师爷,其实最开始是叫“煮师爷”,因为他对茶道研究极为深刻,煮茶十分地道,也很厉害,可久而久之,就叫成了祖师爷。
不过在地下世界,祖师爷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没几个人敢招惹。
朱永康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看起来五官像是挤成了一团一样,但偏偏淡淡的眉宇间一着一股戾气,让不敢小瞧。他如今戴着像是一顶清朝的那种圆顶布帽,穿着大褂,正在煮茶。
“怎么想着回国了?”朱永康轻笑道,“在外面野够了?”
“野什么野?回来处理点事。”刘阳大赤赤地拿起了桌上的煮好的茶叶,道:“我就不喜欢你这装逼的样子,弄得自己多有格调一样,来这么高雅的地方,你煮茶难道不会全身不自在?”
“你懂个屁,伯牙配子期,好的意境,当然要配我这上等的茶艺。”朱永康看着刘阳那股市井痞气就来气,道:“这么多年了,你这庸俗的气质还没有一点变化!”
“谁说我庸俗了?”刘阳道:“我在美国的家里,可收藏了不少名画古董,天天陶冶身心,我现在感觉我自己都是半个艺术家了。”
“你别这样喝。”看到刘阳一边吹牛,一边又端起一杯茶水喝下了肚,他心痛无比,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摸总相宜,西子茗苑每年才出产一千公斤,可不是你这样喝的。”
“难道要像你一样,喝茶还要吟诗吗?累不累?”刘阳没好气地说道。
“你不懂我不怪你,但你可别糟蹋这么珍贵东西。”朱永康道。
刘阳又端起茶桌上一杯黑色的兔毫盏,啜了一口,顿时清香满口,回味无穷,发出一声飘飘然的叹息,“好茶,茶好,煮得更好。”
最后,依然一饮而尽。
朱永康拿他没办法,只能干瞪着眼,道:“行了,你还没说回来是干什么的?”
“帮老头子一个忙。”刘阳道:“顺便,还处理一点事情。对了,早知道你在中海,我就不那么麻烦了。”
“别打我的主意。”朱永康连连摆手,道:“你那些破事千万别来找我,我可不想成为你的牺牲品。再说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中海,去一趟意大利。”
“怎么说话的?是不是朋友?”刘阳不满道。
“你家老爷子,要你帮什么忙?”朱永康好奇道:“好像你没什么能帮得上他的吧。”
“关你屁事。”刘阳道:“你不帮忙,就别问。”
“行!”朱永康也乐得如此,道:“喝完茶,大家就散伙吧。”
“真没义气。”刘阳连续喝了几杯。
朱永康肉痛无比,嘴角抽搐。这哪里是在品茶,简直是在暴殄天物,浪费资源!
“喝完了,今天你帮了我,我过来见你,算是还了人情了。”刘阳拍了拍屁股,理所应当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等等,你还没问我,什么时候去意大利呢。”
“问了有用吗?”刘阳一瞪眼,道:“你又不帮我。”
“这个可以考虑嘛。”朱永康嘿嘿一笑,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个捏钱的动作。
“老子没钱,钱全在碧丽丝那里,你想要,找她去。”
听到碧丽丝这个名字,不知为何,朱永康竟是打了个寒战,旋儿露出一个苦笑,道:“行,刘阳,算你狠。”
“电话联系!”刘阳准备闪人了。
“对了,你这次回来,是以什么身份回来?”朱永康走到门外,看着刘阳的背影问道:“是兵王天刀,还是另外一个……”
刘阳身子一顿,背着身挥了挥手,身体就隐没在了楼梯口。
而同时,他的声音从楼梯下方飘来。
“我现在,是路西法!”,!
来。”
刘阳挂了电话,打了一个出租车,然后就打了定位的地方。
这是一个高雅的茶楼工坊,和福瑞居一样,都是有钱有身份的人才能进入,而且同样是会员制。茶社古色古香,品茶的整个书房安静无比,茶盘上有宜兴紫砂壶、福建黑瓯兔毫盏,紫砂壶的翘嘴上一缕茶气袅袅升散,而在木格长窗外,隐隐传来假山下淙淙的流水声,仙气十足,意境悠远。
在房间中,刘阳和一个中年人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