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孩子们七嘴八舌的拉拢着夏油杰。
七里夏树也似乎在这一刻明白了过来,原来他们针对的,始终还是她而已。
孤立,排挤,把她隔绝在边缘。
“谢谢。”
夏油杰开了口。
他也蹲了下去,接过名岛惠子手里帮忙捡起来的笔记本碎纸。
好像没有明说自己的立场,但是又好像选择了相信名岛惠子他们那一边。
七里夏树的血液终于在这一刻冷了下来。
她若无其事地重新坐好,不再去看那群孩子的嘴脸,也不再看夏油杰。
只是目光扫过口袋里的那束花。
心脏仿佛还是有一瞬的钝痛。
信任,期望,依赖,在她壁垒分明划清的保护壳里,终归还是在某一瞬里以为,这次会跟以前不一样。
不是她做的,但是忽然也失去了解释的想法。
夏油杰对名岛惠子说:“不用帮我收拾了,我自己来吧。”
声音依然温和,听不出笔记和作业被撕碎的情绪,伤心,愤怒,失望,什么都听不出来。
名岛惠子说:“没关系的夏油君,我帮忙收拾会快一点。”
她故作不经意的抱怨:“真是的,之前夏树也这样对我,我跟她绝交以后,我以为她会反思自己,没想到她还是这样的人。早知道,我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的,说不定可以避免这次的损失。”
空气有一瞬的停滞。
而后,夏油杰微笑起来:“你的意思是,我的作业和笔记本是夏树撕的吗?”
名岛惠子一怔:“是、是啊,刚刚大家都在说,你没有听到吗?”
他眼角的弧度客气而礼貌,淡得近乎没有温度:“听到了,只是没来得及回答。”
“不用帮我收拾了,反正也已经没有用了。”他把那些碎纸屑粗略地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在众人惊怔困惑的目光中,夏油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眉眼的笑意仍显温和。
“我不会换位置的,我相信夏树。”
“……”
有一瞬的安静。
名岛惠子显然不能接受,夏油杰居然这么坚定地站在七里夏树那边,她仍在试图说:“你、你都没有问她。”
“我相信她不会做这种事,所以不需要问。更何况,”他的手随意地搭在桌子上,“就算她真的做了这些,我也会原谅她。”
名岛惠子觉得不可理喻:“夏油君,你不讲是非黑白的吗?”
他温和一笑,半开玩笑的语气,很自然地说:“也许吧,我可能有一点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