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里夏树无奈扶额,再次抬眼看向夏油杰时,有了一点心累感:“夏油杰,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就算是纵容小孩子也没有纵容到这个程度的吧,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夏油杰轻笑着:“什么行为?”
七里夏树一本正经:“你这是溺爱!是溺爱!这样是教不好小孩子的。”
“那怎么办。”
“你还是跟我打一架吧。”
“夏树,名岛惠子为什么讨厌你?”
“……”
片刻后,七里夏树扬起一点笑:“我还以为话题已经被我岔开了,你还惦记着呢?”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嗯。”
树影摇曳的光点在他的眉眼间拂动,错落如同金屑。
七里夏树想没心没肺的笑,但开口时,笑意还是不由淡了一些:“谁知道呢,讨厌我不是很正常吗,自从我有了这种奇怪的力量,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见的丑陋东西,好像就再也没有人喜欢我了。”
“我被我爸妈送到了精神病院,他们说有个亲戚在那里工作,带我去做客,可是到了那里,被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强行绑到了小房间里,我才知道,爸妈是骗我的,他们只是想把我送进去。”
“……”
盛午的阳光浓烈,从天堑般的高空直射下来,将地面灼烤燃烧,世间万物都被暴露在了光芒之下,无处遁形。
她和夏油杰坐在巨大树荫笼罩的阴影里,仿佛隐匿在人间,可以偷窃无人知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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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夏树扬了扬唇角,语调又戴上了几分满不在乎的轻飘飘:“所以,理由我也懒得问了,讨厌我的人多着呢,我才不在乎。”
夏油杰垂着眼睫,好半晌,才低声说出几个字。
他说,“对不起。”
“?”七里夏树怔了一下,眨了眨眼:“你对不起什么?”
“……”
夏油杰没再说话,只是攥着那张给她擦过汗的纸团,在手心揉成了一坨,指节因为收紧而微微凸起。
手指松了松,他才笑了一下,说:“今天早上的自习室,没有更硬气一点给你出气。”
“……”
七里夏树隐约觉得这不像是夏油杰要说的话,但也确实想不通他这没头没脑的对不起还能是因为什么。
她摸了摸鼻尖,觉得他的理由好笑,故意逗他:“那怎么办?你替我把名岛惠子揍一顿,给我出出气?”
夏油杰却没有理会她的玩笑话,问道:“她是把自己的书撕了,陷害给你,让大家以为是你撕掉了她的书吗?”
“我不知道,我没问,但不是我做的。”
“为什么不问?”
七里夏树轻笑一声:“没必要了。她指责我是我撕了她的书的时候,我想过要解释,她让我站在众目睽睽的审视之中时,我也想过要解释,可是我看到了她眼底里的嫌恶和摆脱,我就明白了,问不问都没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