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夏树微笑着看着这一幕:“惠子,还有吗?”
名岛惠子被河村的这一声骂得不敢再开口。
她深知,就算不是七里夏树,像河村这样的男生,要揍她一顿也绝不好受。
如果她把所有人都出卖……接下来的生活,她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名岛惠子理智回笼,只是得罪七里夏树而已,反正她不会弄死自己,忍一时就过去了,以后还要在福利院里生活的,被孤立的下场,她无法想象。
她哆嗦着嘴唇:“没、没有了。”
“这样啊。”七里夏树弯着漂亮的眼睛,像只倦懒的猫,懒洋洋地说着:“说谎的话,那就、大家一起吧?”
清甜的声音落下时。
草地上所有的孩子都痛苦摔倒在地,扭曲着,挣扎着,匍匐着,以最卑微、丑陋的姿态,跪倒在七里夏树面前。
他们含糊不清地骂着七里夏树,声音因为痛苦而颤抖。
有恐惧,有憎恨,有求饶,混在痛苦的□□惨叫里,格外可笑。
七里夏树仰着脸,望着天际厚如海绵的云。
雷鸣没有停过,预示着一场大雨。
于是她就在等那场大雨。
像猫一样倦懒地看着草地上匍匐着的,她掌指间的渺小的人类。
终于等到那群嘴硬的孩子骂累了,满嘴的恶毒化为恐惧的哭泣,七里夏树才抬头看向天空。
堆积满了乌黑的云层,也终于落下大雨,如同熄灭万物生灵一般地坠落,劈头盖脸。
雨水落满了脸,头发很快就湿漉漉粘在一起。
七里夏树后知后觉般的舔了舔唇边的雨水,平静地微笑:“下雨了啊。”
哭泣和哀求声中,河村仍然嘴硬地对她喊道:“怪物!你最好放过我们!下这么大的雨,我们久久没有回去,宫村老师一定会来找我们的!到时候你跑不掉的!”
七里夏树动了动手指,满意地听到了河村痛苦的声音。
她歪着头,笑得潋滟,满不在乎:“那就,一起下地狱?”
“怪物!你不得好死!”
河村失去了理智,崩溃地破口大骂。
“宫村老师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就是怪物!永远不会有人喜欢的怪物!”
“孤独的去死吧!”
“像你这种冷血的怪物,永远都不会有人喜欢!”
“……”
手指停了停。
暴雨砸落在眼皮上,视线有短暂的模糊,恢复视野后,她却恍惚间忘了自己该怎么让他闭嘴。
直到,大雨中,似乎有人过来。
应该是宫村老师来找人了。
七里夏树却没有放下手臂,手掌心仍然支配着那些力量,和他们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