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没有停,天色也暗了下来,灰蒙潮湿一片。
夏油杰陪着七里夏树在便利店里等了一会儿。
他顺便买了些生活用品,比如毛巾。
七里夏树浑身湿透,走路时都在滴水,于是她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隔着货架的距离,看着夏油杰手里拿着几条毛巾反复比较着。
甚至还走过来询问店员,哪种毛巾好用一些。
原本自己是个落汤鸡,狼狈又可怜兮兮,看着夏油杰这一副老妈子的样子,她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夏油杰看了过来,从她的笑声中猜到了她在笑什么,他面带无奈:“夏树,别笑我了。”
七里夏树一身狼狈,笑起来却毫不遮掩,她咬着轻笑不承认:“自己想多了吧,我哪有笑你?”
夏油杰:“那你是在笑什么?“
“笑你——”七里夏树故意停顿,吊儿郎当地继续说:“手上的毛巾不懂事,不会自己举手告诉你自己好不好用。”
夏油杰低声笑了起来:“是不是太牵强了一点?你还不如直接说,你就是在笑我像男妈妈。”
七里夏树好心情地弯起了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嗯,是我自己说的,不关夏树的事。”
夏油杰付了款。
店员帮忙装进了购物袋里递给他。
整理零钱的时候,七里夏树一眼瞥到了夏油杰的钱包,发现里面……也没有很多钱。
她在这个时候突兀地想起来夏油杰送给自己的那个郁金香发圈,尽管上面没有价格标签,但是她也知道,那样缀满剔透晶莹的珠子,价格不会太便宜。
说是送她的礼物,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回报的。
走出了便利店,站在屋檐下的时候,夏油杰把刚刚买好的毛巾拿了出来。
递到她的面前:“自己擦一擦头发吧。还是让我来?”
七里夏树眨了眨还有些湿润的眼睫,暂且挥去方才那一缕萦绕上来的想法。
她接过毛巾,安静地自己擦了擦头发上的水。
然后,他们回到了教学楼。
雨势很大,夏油杰的伞撑着两个人,要稍微靠近一些才能躲开顺着风飘落进来的雨。
七里夏树躲在夏油杰的雨伞里,远远地就看见了大厅里还未散去的那群孩子。
还有宫村老师。
伞下,夏油杰微微低头:“想好了等会儿怎么说吗?”
七里夏树别开了他的视线,微抿着唇:“随便他们怎么说。”
“应该是我多虑了,夏树向来狡猾,应该早就想好了很多种解释的理由?”他语气带笑,像是在笑话她,但低声听来更像是逗小孩。
于是,七里夏树迟钝的脸色多了几分鲜活,她眉头一皱,随即反应过来似的咬着牙,“夏、油、杰。”
“嗯?”他好脾气地低头看过来,像是把脸凑过来挨打一样。
“……”七里夏树被他这自觉的样子给气笑了,到了嘴边的威胁的话没说出口,最后只干巴巴地吐出一句人身攻击来解气:“男妈妈!”
闻言,夏油杰只是轻笑一声。
他站直回去,随后,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发尾:“别担心,我说过,我会站在你这边。”
游戏的时间突然下了大雨,福利院的老师们都出去找人了,回来一个清点一个人数,要确认所有孩子都找回来才行。
由于大家淋了雨,担心孩子们感冒,老师们让他们早点回去洗澡休息,但是孩子们都不走。
他们七嘴八舌地指控七里夏树对他们做了什么。
宫村老师听得头疼,什么奇怪的力量,他根本没有见过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