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怎么办?他们不搭理我们,老板那里我们不好交代啊。”
刀削脸身边的小弟问道。
“既然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咱们走!”
刀削脸阴恻恻地冷笑着,从皮夹克内侧掏出一副墨镜。
墨镜的镜片反射出小洋楼的外墙,以及风雨欲来的漫天红霞。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妈妈
晚饭后不久,上海下起了倾盆的大雨。院子里的芭蕉树叶被豆子大的雨点儿打的砰砰作响。时不时地有几道青紫色的闪电划过天际,照亮大半个夜空。
向帅和明哲一直等到下半夜,总算把魏益谦给等回来了。
他下午接到车站派出所的电话,通知他们去火车站领人。
果然和向帅预想的一样,龙靖被火车上的乘警发现了。在秦皇岛火车站坐上了返沪的列车被人送了回来。
突忽其来的大雨带来阵阵寒气,魏益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小洋楼。本以为孩子们都睡了,没想到大厅里灯火通明,向帅和明哲一脸凝重地坐在沙发上。
在听他们说完下午小洋楼门口发生的事后,魏益谦脸色铁青,配着窗外隆隆的雷声,当真吓人。
“这段时间你们上学放学都要一起行动,绝对不要落单。等电视杯开始后,你俩要寸步不离地跟在我和你们向叔叔身边。”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想真的对我们动手不成?”
明哲觉得难以置信。
他从小到大都无比熟悉的棋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肮脏了?
“之前老师怕你知道了心寒,所以都不让我告诉你。”
魏益谦叹了口气。
“这两年棋坛歪风邪气可不少。你以为老师上回心脏病突发,单纯只是因为比赛太累么?”
“你是说……我父亲也被人威胁了?”
“不止一次。”
明哲对此全不知情,他从来没想到父亲居然会落入那样的危险之中。
向帅看他脸色煞白,忙搂住他的肩膀。
“棋院本来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难看,三令五声下命令要棋手规范自己的行为。不过没什么效果不说,你父亲还因为眼里容不得沙子,得罪了不少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上下利益链牵动了太多的人和部门,不是师父他一己之力就能撼动的。”
魏益谦苦笑。
中国目前还没有职业棋类联赛,棋手们都挂靠在各自的单位里。曾经的国营大厂,倒闭的倒闭,停业的停业,厂子裁员,这些人自然首当其冲。
连饭都没得吃,还谈什么棋手的气节风骨。
“棋院就不能帮帮他们么?”
“棋院这两年自己也困难。好多国企大单位都不举办象棋比赛了。体育局虽然每年也有资金批下来,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魏益谦双手一摊,“围棋项目倒还好,他们国外的赛事多,奖金也高。日本的本因坊战,韩国的三星杯什么的。到了我们象棋就惨了,只有国内的比赛,最多加上香港和马来西亚的华人赛。没有新的优秀棋手出现,棋院迟迟拉不到新的赞助。没有赞助,就更加谈不上人才培养。”
如此循环往复,形成恶性循环。
“我认识的一个棋手,因为不愿下假棋,去年年底走在路上被人用钢管打折了胳膊。今年一整年什么比赛没参加,家里困难得都揭不开锅了。”
魏益谦恨恨地说道。
“师兄,难道就没有人管得了他们么?就不能报警么?”
明哲义愤填膺道。
“报警?抓谁?今天你俩遇到的是专业的掮客,做事干净不留痕迹。哪怕被抓到警局,也不会承认的。何况他们身后还有更大的庄家。这些人也不过只是小喽啰而已,抓了也是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