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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至湖州(第1页)

一行人装扮各异以不同身份作掩分为几批离开客舍。

南闽使官王延寂与那位神秘的宗室之女自然由钱传珦负责随护出城。他扮作车夫立于一辆极其普通的车前。

王延寂大步迈过门槛,风乍起,他身后飞出一片月白裙角。

裙摆轻翻,一只月白织寒梅平头履越过门槛,红梅几个轻起轻落,停于他面前。

两朵红梅绣得甚是精致,王延寂颇感兴趣多看了两眼。

待二人上车坐好,他一扬鞭,“驾!”

众人均顺利出城于城外的五里亭汇了合。钱传珦事先已安排了两辆软厢马车已在此等候。

王延寂称自己更喜欢纵马驰骋,将洛载清从粗陋的马车换至自己的那辆有软毡绣枕的敞阔车厢内。

李清仪走至钱传珦面前,娴雅地行了个万福礼。婉柔之音自帷纱后穿出,“劳十二郎出西府五百里接迎,妾在此谢过。”

钱传珦道:“不敢。”长身微躬回了礼。

女子的面庞在低垂的帷纱后模糊难辨。帷纱内的一双秒目却将他看了个分明,年轻男子清眉秀目翩翩佳形,琥珀色双目中的精光却似烈日之光穿透帷纱经纬。

王延寂与洛载清所乘的马车并驾而行,不时关心地看向车窗。

吴行歌记挂着洛载清的伤势,骑着小黑跟在他的马车之后。钱传瓘与她并肩而行。

他们身后,钱传珦骑着马与李清仪的车舆并行着。载着一主二仆的车厢内颇为安静,看情形琅琊郡主正闭目小憩。

不知为何,钱传珦却总觉颠簸中一晃一晃时开时合的车厢侧帘后有两道视线不时投于己身。他将身子再挺直了些,下颌微收,目视前方,端稳地始终行于车舆前半个马身。

因顾着洛载清的腿伤,离城一个时辰后众人便停下小憩。

钱传珦仔细检查了洛载清的几处伤口,微笑道:“伤口未有迸裂。只是似乎有些骨裂。洛大郎,疼痛可还能受?”

对上他关切的眼神,洛载清发自内心地感激道:“多谢十二郎关心。痛已大减,我方才不觉还睡了半个时辰。”

一旁自钱传瓘说出“于此地休息片刻”便一勒缰绳翻身下马钻入车厢的王延寂笑道:“如此甚好。这一路你只管睡他个昏天黑地休养精神。

地动山摇都不用去管。行路时饮食从简,今夜落宿湖州我要借阑同行的湖州刺史的厨子给你做道百鱼羹补身。”

钱传珦呵呵笑道:“那是自然,我代他应下了!”与二人行了礼便离了车厢。

洛载清目中带着问号,“阑?”

“就是泉州语‘我们’的意思。我时时跟你说一点闽语,日后你来泉州找我时便不会觉得我们那儿的口音太过不习惯。”王延寂冲他扬了扬眉,嘻嘻笑道。

王延寂性子跳脱然而心思却细腻,他的话语透着无伪的友善与真诚,洛载清嘴角拉开个大大的弧,“阑说定了!”

王延寂欢喜道:“有吴越太医为你诊治,你的伤腿快则半月慢则一个月当可下地行走。算下日子夏至前后当可到了。”

他兴奋地侃侃而谈,“夏日海边的日落之景美不胜收。落日大如圆盘,以天际为彤红裙衣,而无际的海面则为遍洒金粉的粼粼舞榭。金光直刺眼目但其魔力吸得人不能移睛。而红日亦流连不舍缱缱绻绻方徐徐而落。我们还可去清源山避暑、射兔、捉溪鱼,将西瓜浸于阴面的溪水中,便是上佳的解暑果品。”

洛载清含笑而听。

“我觐见吴越王、递交国书信物后只略逗留数日便返回闽地,当先你十天半月抵达。”

洛载清不明就里,“觐见吴越王?”

王延寂愕然,“我昨日交与你的信,你还未看?”

洛载清更是诧然,“你嘱咐我今日之后再打开,我自是还未启封。”

王延寂哈哈大笑,伸手在他肩头一拍,“载清,你真恁得老实!好吧。为弟坦承之前隐瞒了真实身份。我实为闽王之侄,家严为开闽三王之武肃王。家兄为泉州刺史,而小弟不才,领了个仙游县令之职。此次赴魏州为迎琅琊郡君归闽。”

洛载清其实已自蛛丝马迹猜出王延寂身份非寻常人,听闻此些并不如何惊讶,微笑道:“虎父无犬子。延寂,同行一路我观你功夫不俗,勇锐果断,原来出身不凡。”

王延寂耳根一红,面带惭色地道:“载清对某一片赤诚,某却未据实相告,心中实觉惭愧。一路行来某亦感佩大郎的端方守正,抱诚守真。某有心与大郎结为知交,怎能失之于诚。故而留下那封信告知真实身份。”

洛载清十九载的生命中亲近之人唯有义父与陆五叔。他视二人为长辈,尊敬中带着恭谨。从未和谁人建立起亲密熟识、可彻夜畅谈随意不拘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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