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河就在英格兰南部,每当夜幕降临,这座古老城市的灯火亮起,神秘又宏大。
可温始夏不喜欢这种这种他乡之感,虽然她每年固定地来这里呆很久,可对它却一点也不熟悉。
温始夏穿着件卫衣,手轻轻放在兜里,眼下略有青黑。
“予柔姐。”
旁边人“嗯”一声。
“你每天累吗?一边照顾我哥哥,一边学习,学业肯定很重。”温始夏的心疼是真的,可她知道,自己根本劝不动她。
毕竟两年前的那个夏天,两家人都没拦住一意孤行的她。
樊予柔站定,脚尖踮起来,她吹着清晨的江风,脸颊带了淡粉色。
温始夏站在她旁边,感受所有的时间与空间飞越而来,越过海,越过风,越过滂沱的雨,越过彼岸的秋天。
她听见樊予柔说:
“前年他病情最严重的那阵,我语言关还没过,医生稀里糊涂说一大堆,里面专业术语太多我一个字也听不懂,icu
抢救的声音盖住我的耳膜,我什么也听不见,就跑出来站在这个地方,想着他要是有事,我也一了百了算了。”
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哥哥,可温始夏还是不愿意听到樊予柔说这样的话。她张了张嘴,未及说话,旁边人便继续说:
“我没见过付屿那样的人,在这个什么东西都要思考、盘算的时代,他粗粝又莽撞,给我表白的时候一点退路都没给自己留,尽用破字拼凑聂鲁达的诗,可在结尾部分,他好像斟酌了很久,墨都比别处更深些。
他写:‘我给你表白很多次,你总说爱是勇士的象征,而自己太过怯懦;
可是予柔,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一个人的骑士?’”
温始夏心里一烫,缓缓偏头去看旁边的人。
樊予柔的眼眶已经通红,却还是笑了:“我也想做一次勇士。”
第11章长夏11
回到安城后,温始夏在床上赖了一天,倒时差倒得昼夜颠倒,整个人颓丧的样子让温父温母心疼了好一阵儿。
七号下午的时候她攒足了劲从床上爬起来,戴上防蓝光眼镜掰开笔记本电脑,登上邮箱账号后,把前两天在英国挑空写的几篇小论文和作业分别发给各自的任课老师。
音响里放着纯音乐,温始夏仰头靠在椅背上眯眼小憩,忽然听见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进来吧。”
她偏头去看,推门的是温辛良,他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温始夏坐直,问:“爸爸,怎么了?”
温辛良手捏紧门把手,右手抚了两下额头,回她说:“你姑姑来了,丫头你要不要下楼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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