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之后,伊叶洗完澡换上睡衣,拿着擦头巾,刚打算吹头发,却听到摆在桌上的手机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她手指在屏幕的拒接键上停留了一会,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青青,青青,你终于接电话了,妈妈知道对不起你,但是,你弟弟他快要上高中了,家里也得要点钱才是。”
刚接起电话,那边中年妇女的声音着急的声音响起,像是怕电话这边的人挂断电话,一上来就说了一堆话,
“再说你爸爸当年资助你去当练习生的那三万块钱,在那个时候我们家也不算是小钱,你不能翻脸就不认人啊。”
“我这个月已经给你们打了三万了,用完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接着在电话那头女人的一顿絮叨中,伊叶冷静地按下了挂断键,顺便将防骚扰模式开启。
那个女人是程墨青的继母,程墨青有个凄惨而又落魄的童年,由于她是个女孩,从她出生开始,父亲对母亲的打骂便没有停过,母亲为了她,为了这个家庭也只能委屈求全,勉强度日,一旦父亲出现要打她的苗头,便会让她躲在厕所里,这也是她害怕在黑暗中独处的原因。
直到她四岁那年,她在厕所目睹了父亲喝完酒,将母亲的头砸到了柜子上。后来,母亲因为失血过多去世,父亲入狱十年有期。
当时四五岁的她只能跟着压根看不起她的奶奶生活,从小便开始下地干活,饱一顿饿一顿。
再后来父亲出狱,像是监狱里的教化奏了效,出狱之后,他洗心革面,再娶了个老婆,生了个儿子,又资助着程墨青上了中学,在她被星探看上后,又主动从兜里掏出了三万块帮助她当练习生。
但好景不长,在程墨青当上练习生没多久,她父亲就出了车祸死了,接着继母吞了她父亲的财产,断了一切和她的联系。那时候的程墨青只好边打工边当练习生。
在她演了一部戏一炮而红之后,继母又巴巴地找上了门,当时程墨青刚好在事业上升期,怕她到处去闹,也想快点断了这件事,就答应了她一个月给她打三万的要求。
不过,在看到程墨青事业蒸蒸日上之后,继母又不满足了,三番两次地打电话过来骚扰程墨青。
伊叶看着手机沉思了一会,突然头上未干的水珠顺着发梢滴到了屏幕上,她刚想去吹头发,门铃声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伊叶搓着粉色的擦头巾,看着深夜换好衣服站在门口的顾了知,问了句。
在开门看到伊叶的那一刻,顾了知感觉大脑好像在那一刻当机,在那一瞬间顾了知之前在心里打了无数次的草稿,统统忘却、
伊叶头发还没干,白净的脖颈处还挂着水珠,水珠顺着皮肤滑到她胸前的那一片禁地上,似乎只需要再靠近一些,便能将禁区窥探得一清二楚。顾了知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慢慢变得通红,蔓延到了耳根处。
“怎么了?”
看着她呆愣的表情,伊叶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颇有意味地说了一句,“你知道在大晚上过来敲艺人的门不说话意味着什么吗?”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顾了知的脸蹭地一下变得通红,她低下了头小声地说着,“就是,我可以请个假吗?”。
“什么?”
“就是我家里出了点事情”
“嗯?”
“我可以请个假吗?我保证明天早上会准时回来,不会耽误工作的。”
“去吧,还有”伊叶看着她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低着的头,“以后和我说话不用这样,我又不是老虎。”
“好,好,谢,谢谢墨姐。”
伊叶的气息打在顾了知的额头上,身上的玫瑰花香也被风吹进了她的鼻腔。
房间的气温像是升高了许多,这时顾了知第一次与自己的雇主靠得这么近,她感觉双腿似乎不受控制的发软,跪下地去。
“不走?还是想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