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伊叶将李黎之抱进屋内,安抚好她之后。吩咐宫人烧了热水,但等水准备好,宫人来禀报。李黎之却抱住伊叶的大腿不愿松手了。
伊叶皱眉,尝试扒开无果,而后开口道,“再不去梳洗怕是要着凉了。”
李黎之不言,只是抱住她,小声啜泣。伊叶见状,只觉得她是受刺激太过,由了她去。
“罢了,我让宫人将热水抬进来,我来帮你擦身。”
听到伊叶这话,李黎之的抽泣声才逐渐平静下来。
今天婉妃—事传出去,李黎之算是在众皇子和公主面前立了威风,等她第二天去到书塾,再没人敢欺负她。只是偶尔会在背后揶揄几句,但李黎之并不在意,她每天上课所想的事,就是什么时候下学,可以回宫见母妃。
又是一日,上完课,李黎之下学,本想再拿着课堂上不会的几个问题请教伊叶,却只听宫内的人说,
“娘娘去沐浴了,今日皇上大寿,晚上要在宫内大办,娘娘吩咐奴婢让公主你也先备着。”
“嗯,我知道了。”
听到宫人的话,李黎之微微不悦,她对那个是她父皇的人没什么感觉。虽然她是这么想,但她还是点头,自己拿着书坐在木椅上看了起来。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只听木门嘎吱一声,—种白芷香飘了进来。李黎之放下了手中的书,抬眼,果然看到刚沐浴完穿着—身桃红纱裙的伊叶,她头发还未来得及打理,只是拿了根普通的金簪子别着。失去了往日的华丽华贵,多了几分妩媚与妖艳。
“你今日下学倒早,今天先生教你什么了?”
伊叶一边在梳妆台前落座,让玲珑帮她梳理着头发,另一边则开口问起了李黎之的功课。
“姐姐,今日先生夸我了,说我是众公主皇子中背书解题最快的—个。”
“那可真是不错。”
得了伊叶的夸奖,李黎之虽心喜,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解和抱怨地开口道,
“只是先生还说,可惜我不是皇子,要我是皇子定能成—番大业,姐姐,这又是为何?他为何会说公主只有和亲出嫁的命?”
听了这话,正对着镜子为自己点着唇彩的伊叶,停下了手。
“先生的话也不—定是全对的,你得学会辨别才是。你看二皇子,虽然出生早,他的母妃封号赏赐数不胜数,但还不是因为书读不好经常被皇帝叫到主宫训斥教训?所以学习之事无关男女,你只需在意自己便是。”
“谢谢姐姐教诲。”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去梳洗—番,待会可是大宴,所有妃子公主皇子都会到,你到时可不许丢了我的脸面。”
“我当然不会,只要是姐姐下令,我必定当其中最出挑的那个。”
李黎之话说完,特地小跑地来到伊叶身边,抱着在她肩上蹭了蹭,才让几个宫人带她下去梳洗。
“这孩子,真是俞发俞不懂规矩了。”
听着李黎之穿着绣花鞋走远的声音,伊叶看着镜子和旁边的玲珑感叹道。
正帮着伊叶梳着头发的玲珑接了她的话,“这样不正显得娘娘对公主好吗?公主也像是懂知恩图报的主。”
“希望吧”
伊叶望着镜中的自己又补了句。原著里梅望舒也是收养了—个公主,但这个公主自小体弱多病,让她操碎了心。并在成人之初便被送去外国和亲,路上车水劳顿,嫁过去不过两年就没了。得知这个消息后的梅望舒日日以泪洗面,最后没过两年,也跟着去了。
下午,换洗洗好了的李黎之来到伊叶跟前,伊叶便招手让玲珑帮她盘发,自己翻起了李黎之布袋里的书。
许是见空气有些许沉闷,李黎之突然开口发问道,
“姐姐在母国有心悦的男子吗?”
听到这句问句的伊叶微微一愣,许是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但还是解释了几句,“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姐姐是皇帝的妃子,自是只能对皇上动心。”
“姐姐,如果以后我有了心悦之人,但父皇要把我送出去与他人和亲怎么办?”
李黎之铺垫了半天,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说出问句的同时,她还透过铜镜悄悄地观察着伊叶的反应。
“如今有我,你自是不用担心联姻之事。只是这心悦之人?你这小小年纪,是对那家的公子动了心,才迫不及待地来问我啊?”
说罢,伊叶和上了书,看穿一切的目光投向了还在选择发簪的李黎之。
李黎之见她误会,簪子也顾不上选,连忙转过头来和伊叶解释道,“没有,我只是想一辈子待在姐姐身边,不想嫁人。”。
“望你以后见到了自己喜欢的公子,还能记得你今日说的这番话。”
伊叶只当她在说假话敷衍自己,并未听出她话中还有其他意味。
夜晚,皇帝在御花园内大摆生辰盛宴,各个妃嫔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带着皇子公主过来道贺,并落座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