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昂贵的礼物,江岁岁不可能代替朵朵收下。
结账时,两人各付各的,江岁岁一本正经,第N次重复:“朵朵不要,你买了也不要。”
“。。。。。。”袁阆气极反笑,啪的把礼盒扔到收银台,阴阳怪气,“我自己玩。”
江岁岁点头:“你最好是自己玩。”
刻意停顿了下,江岁岁舔舔红润的唇,好心提醒:“就是。。。你一大老爷们,玩这个。。。有点变态。。。”
她实在无法想象袁阆这样一个嘴贱的硬汉给洋娃娃梳头发、换裙子的变态模样。
“。。。。。。”
袁阆垂下眼,鼻息淡出冷哼,指尖点开手机付款码,凉凉吐了句:“成为一个合格的‘变态’,一直是我的目标。”
江岁岁冷不防被呛住。
她抱着公仔,将喉间痒意咽下,泄气地走出去等他。
收银用扫码器扫了下礼盒上的条形码,礼貌询问:“有会员卡吗?”
袁阆眼皮子撩了下:“什么?”
闸北市外来人口不多,收银是本地人,因而一开口,条件反射的便是闸北话。
袁阆听不懂闸北话。
收银立刻反应过来,换成普通话重复了一遍。
袁阆淡淡道:“没有。”
“要不要办一张?”收银很负责,“这种物品有会员价。”
袁阆言简意赅:“不用,扫。”
江岁岁已经走到近前,她冲收银温和地笑了笑:“你有吗,能不能借我们刷一下?”
“啊,”收银点头,“好。”
会员价比原价便宜十几块。
结完账出门,江岁岁帮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普及生活小常识:“收银员基本都有卡,你开口她们很乐意帮忙刷一刷的,正好也可以帮她们积分。”
一举两得、互惠互利的事。
袁阆松散的调:“懒得。”
“。。。。。。”江岁岁梗了梗,“我穷的多冤啊。”
这么勤俭持家的人却穷的叮当响。
虽然她也知道是因为穷,所以才勤俭持家。
闻言,袁阆倏然间笑了,他胸膛轻轻颤动,低沉悦耳的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江岁岁,你不怼我两句难受是吧?”
见他笑,江岁岁弯弯唇,脚步不知不觉地欢快起来。
与其他顾客擦肩而过时,时不时有闸北口音的话落进耳中,袁阆眉心微动,拖着懒散的腔调:“我怎么听着姐姐的方言跟别人的不一样?”
“嗯?”江岁岁顿了下,解释说,“闸北很多个镇的,每个镇方言都有区别,十里不同音吧。”
袁阆唇角提了下:“想学一学都不知从哪里下手。”
“学它干嘛,”江岁岁嘟囔,“普通话够用了。”
袁阆笑意敛了些,眼睫在冷白的皮肤上投出一小块阴翳。
“姐姐你忘了,”他表情平静,嗓音不显山露水,“是你建议我抽空学一学的。”
“。。。。。。”
有这回事吗?
见她真的忘了,袁阆眉宇浮出不悦,摁着火提醒:“老师办公室,对方家长用方言骂了句脏话。。。”
江岁岁眼睛略微睁大,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片段,经他一字一句的叙述,像睡了长长的一觉,猝然清晰蹿进脑海。
那是江岁岁见到袁阆的第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