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姐姐,你这一贯人来人往的,此刻倒是难得的空闲啊。”安知意带着哑娘,笑呵呵地走进去。
“哟,妹子今儿不在从安居忙着,倒是有空来我这躲清闲啊。”肖掌柜性子利落,打趣着。
“姐姐可别笑我了,我那铺子生意哪能和你这个比。”安知意诚心诚意的说着,珍宝居的东西可是一顶一的贵,卖出一件的盈利,就够撑一个月了。
“你这嘴跟抹了蜜似的,说话最是好听。”就算知道是场面话,肖掌柜还是被哄得开开心心的。
“姐姐既然觉得好听,便容我在这里多说几句,多听一听。”安知意收了神色,正经说着。
“跟我客气什么,后面有空房间,可以去歇着。”说着便准备叫伙计带过去。
“肖姐姐,就在这里就行了,一会铺子里怕是有人会来叫我。”安知意赶忙阻止着。
“也行,那若是有事你便自己吩咐伙计。”正好,有熟客来,她便匆匆和身边的一个伙计交代了下,去忙了。
哑娘有些拘束,抱着包袱,站在一旁。“哑娘,你坐着罢。”安知意轻声跟她说。
哑娘只摆摆手,面色略微惶恐。安知意大概猜到她的意思,笑着说:“没关系的,你坐着吧,他们这事要办好一会呢。”
“我虽拿着你们的身契,但不用那些虚礼,只要能帮我的忙就好,我也会给你们算工钱,待攒足了二十两,想要离开也是可以的。”安知意耐
心解释着。
这话也确实让哑娘略有宽慰,放松了不少,在一旁找了个板凳,坐得笔直。
“安掌柜,请用茶。”小伙计上茶后,便忙去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小六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小姐,张捕快说办好了,请您回去。”
安知意得了信,与肖掌柜说了句话,便带着哑娘和小六回去了。
到从安居时,老太太已经将铺子的客人处理妥当,安知意前脚进去,后脚便让小六关了门。
刘婶一见着安知意,便喊着“知意啊,这捕快误会了,你快与他说清楚。”说着还想上前,与安知意拉扯一下。
小六和哑娘都上前一步,将安知意挡在了身后。但张松云在,自然是不会让她真能拉扯到。
“你给我站好了,别动手动脚,不然就把你带到衙门去。”张松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对症下药最是会了。只这一句话,刘婶便老老实实了。
此时,机灵的小六便去拿了两条长凳,安知意招呼着老太太和张松云坐下。顺便叫了吴婶也来听听。
“刘婶,你今日是又想要换了这油?”安知意面带笑意地问道。
刘婶脸上一白,有些嗫嚅地说道:“我就是看着昨儿的油就用了一天,所以想给您省点。”
“哦?给我省?”
“对啊,你这铺子见了天都得花银子。这好好地油,不过就是炸了一天而已,便是今日再用,也无妨的。”见着安知意愿意听,刘婶便抱着“我
是为你好”的心思,絮叨起来。
“这事,我怕是与你说了好几次了,不准换油。且,前些日子你也换过几次,若真是为我省的,那油我怎么没在铺子里见过?想来,西大街的粮油铺子知晓那油在哪儿吧?”安知意也不再绕圈子了,直接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许是没有料到,安知意晓得这么多,刘婶直接问了出来。
“也是巧,我们铺子里用的粮食、油、调料等,都是那个铺子的,不过平日送过来的人你没在铺子见过而已。所以,你承认你确实换了铺子的油?”
“是,可我不过是换些油,也没什么大错。”刘婶梗着脖子。
“在主家做事,手脚不干净,则为偷盗。且这些日子,你拿过去的油,那边铺子都是有记录的,也值些银子了。”张松云适时说了一句。
“知意啊,婶子再也不敢了,婶子没有偷盗的心思的。我不过是赚些辛苦钱,你们不能这么污蔑我。”一听自己的罪行被坐实,一边道歉认错,一边开始扯其他的。
“你若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兴许我就不追究了。”
“你说,婶子自然是知无不言的。”刘婶见有缓和,赶忙说。
“这些日子,古北街的流言是怎么回事?”安知意抛了个引子。
刘婶面上一僵,心里在琢磨这话应该怎么回?能不能回?
安知意却没有这么耐心:“是不记得了?那我提个醒,伙计说,有
个掌柜的,养兄要成亲了,还缠着。”
“这话,我也没有瞎说,只不过是那日听见了顾秀才说的,所以和他们多嘴了两句,是婶子错了。”刘婶心里想的是,承认自己多嘴,她也不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