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居中,许三的厨艺本就了得,安知意给的方子也算是独一份,再加上张婶的经营,这几日生意倒是不错。
杨帆每每抽空去瞧,回来都说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安知意和杨帆等人,也在余心儿的教导下,开始读书习字。
杨帆果然是个有些天赋的,不过十余日的功夫,启蒙书籍竟然都能过一遍,当然了,他也不需要考科举,自然在要求上,也就没有那么紧。
安知意不如杨帆的天赋那么好,但好歹有着上一世的加持,表现得也相当出色。这就让余心儿有了些危机感了。
这两徒弟都那么出众,赶上自己怕是快得很。于是,白日里教了两人,晚上回家还要缠着余山长教她。
一来二去,余山长便成了最累的那个。尤其是,松山书院已然开课,可谓是半点不得闲。就这还要应付自家闺女。
安知意听着余心儿讲起余山长面对她那些问题头疼的模样,既是好笑,又是心疼。
原本以为日子就要这么过下去,可不知道是不是从安居生意太好,引得人家嫉妒。这不,刘方便出来找事了。
“你说什么?这铺子要收回去?”安知意有些错愕,毕竟签下的租约是一年,且若是后续涨租子,从安居也是具备优先租赁的权利。如今突然说要收回去,着实在意料外。
“是的,这个铺子,我们不租了。”与刘方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妇人。
“请
问这位是?”倒不是安知意不懂礼数,两人进来后,刘方便说要收铺子,根本没有给机会见礼识人。
“我是他的娘子。”那妇人看着有些泼辣,刘方尚未开口,便自我介绍起来。
“刘夫人,可是对这租金不满意,才要收回去?若是因着这个,我们可以商议的。”安知意看了看刘方的样子,多半是做不了主了,便软着语气与刘方媳妇商量。
“自然不是因着这个,即便是你能加,也不过是一个月多出个一二两银子,才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刘方媳妇仿佛收回铺子是有了其他赚钱的法子,说话十分硬气。
“如此,这便没得商量了?”安知意说这话的时候,自顾自坐下了,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缓缓饮着。
“嗯,你们且收拾收拾,宽限着你们到月末再搬吧。”刘方媳妇一副恩赦的样子,毕竟如今才二月上旬,她可是让了好大一步呢。
“哦?这就只说搬铺子的事,那剩余的租金,还有你们不守规矩的赔偿,便不谈了?”安知意有些庆幸,若是当时让宁从言签文书,如今他不在,还真不能理直气壮地说事。
“这剩余的租金自然是要退给你的,不会少你的。”刘方媳妇云淡风轻的说道,仿佛自己十分讲道理一般。但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不守规矩的赔偿?我们自家的铺子,不想租便不想租了,赔偿什么?”
安知意并未接话,只眼
神犀利的看向刘方。刘方原本就有些内疚的神色,如今更是心虚,不自觉低下头。
刘方媳妇也意识到,刘方应当是晓得的,便转头有些凶恶地问着:“她所谓的赔偿,可是真的有?”
刘方沉默着点点头,脸上也有些胆怯。安知意算是看明白了,今日收铺子这主意,怕就是刘方媳妇的。可这刘方,不说话就以为这事儿能糊弄过去?
“这铺子原本就是我的嫁妆,刘方与你签订的文书,自然是不作数的。”刘方媳妇听到说要赔偿,此时便有些耍赖了。
“也对,既然是夫人的嫁妆,自然这契约与你无甚干系。”安知意点点头,说道,刘方媳妇心道,这小丫头还挺好糊弄。谁知安知意转头对着刘方说:“可刘叔,这文书上既然有您的名字,不知衙门认不认?”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要告我男人不成?”刘方媳妇一听安知意这样说,有些着急了。
“刘夫人,这话严重了,能好好说的事,我自然也是不愿意闹到衙门去的。”安知意无辜地望着刘方与他媳妇说道。
“我还不信了,衙门还能听你这小丫头片子的。”刘方媳妇有些恨铁不成刚的看着自家男人,心中也暗暗打鼓,但语言上并不认输。“你若是这样闹,那明日你就搬走吧。不然我便天天来这里闹。”
“够了!”刘方一副忍不住的样子,面色难看地吼了一句。
“你出息了,竟然
吼我!”可刘方媳妇并不吃这一套,只是一瞬的诧异,随后便指着刘方的额头,凶道。
安知意看恩爱夫妻看得多了,看男子强硬女子柔弱的夫妻也多,这女子强硬男子窝囊,还是少之又少。
“这本来就是按照规矩签的文书,你不知听了何人的挑唆,非要来收铺子。这便罢了,收铺子又不肯按照既定的文书来赔偿,非得闹上衙门吗?”刘方苦口婆心的劝道,媳妇不懂,他是懂得,这即便是她的嫁妆,闹到衙门也是自家吃亏。
“谁会嫌银子烫手?这铺子收回来,我们自己开,每日那么多的流水,这不比这点租子强?”刘方媳妇争执道。“若不是你不是做生意那块料,怎么会把铺子租出去,如今还要来凶我,你真是好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