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选侍便笑道:“难怪中秋宴要在御花园办呢。”
桑贵人也轻声细语:“在妾身家乡,这桂树也被称为&039;鬼&039;树,逢年过节,还要祭拜。活了百年之久,也算是神树了吧?”
颖容华莞尔:“宫里不可随意祭拜,桑贵人可切莫忘了。”
桑贵人谨慎道:“是,妾身自然恪守规矩。”
不知怎的,唐文茵便回忆起了闲云的话:淑妃的忌日。
宫里不能祭拜,可在府邸时却是可以的,而陛下登基前,淑妃便已经病逝。
回到承乾宫后,她左思右想,辗转反侧,终是抵不过心里的疑惑,派了两人去那棵桂树下寻一寻,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匣子。她砸了锁,看完里头的东西后,便知晓了这匣子主人的身份。
唐文茵心底升起一丝疑虑,不由地道:“此事原是我突发奇想,只是如今听昭妹妹这样问,仿佛是有人故意引导我去找到的线索。”
她是听了桑贵人的话。
想到这里,她冷汗直冒,遽然起身,“昭妹妹,多谢提醒,今日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沈听宜微微颔首,目送她离去。
等屋子里静下来,知月方绕过屏风走近床榻,“娘娘闷不闷?外头起风了,瞧着是要下雨的样子,奴婢将窗子敞开一些,给娘娘透透气吧?”
沈听宜露出微微笑意,“既然要下雨了,便不要开窗了,扶我起来吧。”
“可娘娘的身子……”知月嘴上有些犹豫,手却不自主地伸过去将人扶起。
娘娘只是来了月事,并不曾小产,可这是陛下的意思,也因此屋子里洒了许多药味,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苦涩。
“娘娘,等您身子好了,便要同温妃娘娘管理后宫了。”
知月笑吟吟道:“还有一桩喜事要告诉娘娘,方才御前来人说,陛下给沈府传了口谕,让夫人三日后进宫来见娘娘。”
沈听宜点头,“陛下开了口,总归名正言顺些。”外头有许多关于赵锦书之死的猜测和对于丛钰母因子贵的闲话,沈听宜便没有主动传召丛钰,丛钰也不曾递牌子请见。如今有了闻褚的口谕,以后便没有这个顾忌了。
时至晚间,天气果然大变,瓢泼大雨,一直到次日晌午才渐渐停歇。
闻褚来昭阳宫陪沈听宜用完午膳,便同她坐在榻上观雨下棋。
沈听宜面色莹白,支颐看着盘中的棋子,虽未施粉黛,却不减容色。闻褚的视线从她慵懒倦怠的眉眼上掠过,忽而一笑:“乏了?”
沈听宜抿了抿唇,将手中的黑子仍到一边,如实道:“陛下棋艺高超,妾身次次都输,好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