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儿,人证物证皆有,你看这刀子,这血迹,别被她骗了。”
黄脸汉子怂恿道,其余人虽不开口,却在观察澹台瑾神情。
他日后会接手澹台家。作为他们未来的主子,自己的手下被杀,他无视事实,听不进劝谏,反而维护凶手,让人心寒。
他也不小了,该展现出少主的气度,维护一下他们,而非做胳膊肘往外拐的事。
一个是刚招进来的外人,另一个则是陪伴他多年、几乎伴着他一同长大的、对他死心塌地的手下,两人同时站在岔路口,对其伸出手。
明眼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但他居然犹豫了。
黑影向后方打了个手势。一小堆人将身上显眼的衣服一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牧归听若有若无的铃声,揉着眉心。
声音吵得她头痛欲裂,身上热流受之影响,渐渐失了活力,变成冲不动的冰碴子,堵在经脉中。
理论上,她手的温度应当和小元当时的差不多。虽然她用手捂脸时,只感觉世界暗了几分,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非要说的话,五感似乎变灵敏了。
“你状况不好。”
侍从走到她身边。
“只是没了手感,身子可好。兄台你让一让,挡着我看戏了。”
侍从依言让开。停了一会,又问道。
“看得到那边吗?”
他对屏风扬下巴。
“金光千丈,贵气万分。”牧归眯着眼睛。
“他们要动手了。”
“如此。兄台你想想办法。”
“想出最好,没有也无妨。就是不知他们是分别拷问还是一道,一道最好,并肩勇闯火葬场,”牧归随口道,“我没手感,兄台瞧着也是,连手感没得都这么巧,那便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不得不请教一下兄台姓名。敢问兄台姓甚名谁?家有几口人?祖籍在哪?”
侍从没回答她,不动声色地往三个方向看了,在左后方停得格外久。
包围圈最里层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小厮,他们不知何时将澹台瑾围在中心,而澹台瑾还在和大汉争论“人为什么要带玉”。
牧归叹了一声,慢慢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用衣角擦净,放入怀中。
里面是不知所以的人,外面是围上来的家丁。
他们武功还不错,混在人群中毫无违和感,有这实力去仆从未免有些可惜。
澹台瑾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犹豫间,几根针擦着她的手过了,带出一道血痕。牧归正欲站起,侍从一把拽住她的领子,一扯。
“得罪。”
他捞了地上的剑,提着她,飞身上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