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浔失笑:“不过是有感而发。”
“什么意思。”她敏锐地抓住话语中的漏洞,“现在能有感而发,那方才果然是敷衍我?”
“”
他百口莫辩,抬掌将笔墨推远,以吻封缄她丝毫不饶人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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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宫婢收拾出偏殿,用作虞茉暂时的寝居。床褥等物皆是皇后差人送来的,面料上乘,花色也深得小娘子喜爱。
二人毕竟未婚,不便明晃晃地同塌而眠,等用过晚膳,各自去了浴房。
虞茉浸在水温适宜的宽大浴桶中,后颈微仰,轻快地哼着歌。忽而,外间传来脚步声,她懒洋洋地道:“我真的不用人伺候。”
“是吗。”
赵浔抱臂立于屏风一侧,眸中含笑。
她连忙掩住胸口,鼓起脸,不赞许地道:“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进女孩子的房间。”
“这并非女子寝居。”
赵浔闲庭信步般走近,容姿清冷,宛如高不可攀的山巅雪莲,目光却放肆地扫过水中活色生香的景致,闲闲地补充,“这是我与你的寝居。”
重音落在了“我与你”三字,意味不言而喻。
“说不过你。”虞茉趴在桶沿,阻隔了某人如有实质的滚烫视线,嘟囔道,“在书房,你不是专程说了要节制,还不赶快出去。”
“无妨。”
他伸指搅弄两下水流,发觉已然变凉,转身取来架子上的巾帕,一面答说,“太子妃沐浴,按制该有六位宫婢伺候,若是去往浴池,则有十六位。你既将人都谴了出去,只好由我代劳。”
虞茉学他摆出睨人神情:“哦,我是不是该谢殿下抬爱?”
岂料赵浔一本正经地颔首:“免礼。”
“”
脸呢?
他摊开巾帕包裹住她披散在肩侧的乌黑长发:“已经泡了两刻钟,该起身了。”
见赵浔当真摆出伺候人的架势,她心一横,忍着羞赧踏出浴桶。
大掌力道适中,动作也日趋熟稔,且不会似宫婢那般予她压力。虞茉渐而配合着仰头,由他绞尽发间湿意。
少顷,更换为面巾,轻柔地擦拭过她的面颊与脖颈。
虞茉抬眼扫过他凌厉流畅的下颌,心道某人还真如自己所愿,成了校园里神话传说一般的二十四孝男友。
欢喜之余,多少有些感动。
可惜此刻浑身湿漉漉的,不能如往常一般扑入他怀中。于是,虞茉踮脚吻过他的喉结,呢喃道:“阿浔,你对我真好。”
他捻起贴在鬓角的几缕发,为她拨至耳后,垂眸低低笑道:“若不殷勤些,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娶你为妻。”
不施粉黛的脸,少了惑人的昳丽,多了几分绰约。
赵浔情难自控地印上她的面颊,而后流连至朱唇,细细碾磨片刻,方意犹未尽地退身取来长巾。
草草擦拭过锁骨,掌心隔着柔滑面料长驱直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某人停留的时间过长,动作也过分细致,仿佛要以指腹亲自揩尽每一滴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