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咏言傻了,“什么叫没有爹娘?”
韶清乐压低声音:“韶景死了。”
顾咏言头痛欲裂。
荒谬,真荒谬。她深吸一口气,想她这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要不要回去躺下再睡一觉。
“谁干的?”
“韶言。”
顾咏言睁大了眼睛。
“这……”
“韶氏现在还不知道这事,你明白吧?”韶清乐警告她,“这孩子刚生下来就没了爹娘,卞如英希望
你能照顾他。”
“我?”顾咏言苦笑,“我能行吗?”
“你不行也得行。池清芷不会留一个没用的知情人,你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到了那一地步,你觉得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就算你离开韶氏,你能去哪儿?冀州你已经回不去了。”
顾咏言沉默不语。她又看了一眼那孩子,突然掩面痛哭。
韶清乐问她:“对了,你脑门怎么磕成那样?大夫说你差点就死了。”
“……”顾咏言答,“是韶景……”
她将那天的事说给韶清乐。
“他死得不冤枉。”韶清乐听完,叹息一声,如此说道。“但我虽然讨厌他,可这时也不希望他死。你说这小孩,怎么爹和娘一个都不剩啦?可怜!”
顾咏言擦擦眼泪,打算待会儿去见池清芷。如今卞如英不在,她要在韶氏讨生活,小公子就是她的新主子。池清芷身为韶氏大夫人,又是小公子的祖母,顾咏言日后少不得和她接触。
池清芷见到顾咏言,先关心了几句,没有说别的什么。顾咏言倒是哀哀戚戚,哭卞如英。她一边哭,一边和池清芷说自己个和卞如英的主仆之情,啜泣着表达自己对夫人,少夫人和小公子的忠心。
她的态度很令池清芷满意。
韶虞刚生下来没几天,又因是早产儿,体弱,最需要精心照料。但这孩子的出生被瞒得死死的,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顾咏言虽忠心,可她对养育这么小的
孩子也没什么经验,暂且派不上用场。
不过,池清芷自有打算。
她亲侄女池遇云,刚生了对双胞胎,奶水充沛,把韶虞给她带,最合适不过。韶清橙一家子都和韶俊策沾亲带故,池遇云又是池清芷的侄女,亲上加亲的亲戚呀,也不用担心泄密。
至于顾咏言……韶清乐和卞如英都对她赞赏有加。今日接触一番,这女子的确聪慧,倒可以留在身边培养。
恰好,这时候还有一件事要交给她。
“我女儿韶华,再有两个月也该临盆了。她呢,最近情绪不太好。我怕她出什么意外,喏,你就替我去好好照顾她。”
顾咏言隐隐觉得这里有事,但她又不能多问,只能先答应下来:“请夫人放心,咏言必不负夫人所托。”
*
卞如英早产,卞如英难产,卞如英产子,卞如英仙逝……韶氏短短三天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韶景被韶言掳走,这件事让韶俊策和池清芷胆战心惊。
韶氏已经派人去追查韶言的踪迹。但已经晚了两天,不知道韶言跑出多远去。
“若是找到二公子,该如何处置呢?”韶琪战战兢兢。
“……把他给我绑回来。”韶俊策道。
“你说他会不会对明燊怎么样?”池清芷忧心地问。
“他不会有这么大胆子。”
但话是这么说,但池清芷还是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