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急,走的却并不急。
到点了,二叔就安排靠边,吃饭!因为还有老钟跟他的同事,二叔就尽量往好的安排。
果果一路跟着,桐桐见对面就是炸鸡店,问说:“吃炸鸡吗?咱俩去买炸鸡去。”
林耀军说:“去吧!想吃就去买。”
果果嘟囔了一句:“我不爱吃炸鸡。”
一桌子人都笑,说他:“爱吃啥就去买啥呀。”
桐桐从林耀军的包里摸了钱包,抽了几张出来,又给林耀军把钱包塞回去。林耀军只笑:“去吧!买去吧。”
桐桐把钱一分两半,一人一半,然后拉果果:“走!看见超市了,咱去买点零食和饮料,路上吃。”
果果犹豫了一下,这才接了,跟着出去了。
出去看了一圈,就指了指炸鱼的小摊,“我吃这个。”
“买呀!”桐桐一边说他,一边看边上卖豌豆黄的,“给我两块钱的。”
然后她尝了尝果果买的,又递给他豌豆黄:“尝尝。”然后告诉他,“这个炸鱼没奶奶做的香,回家尝尝就知道了,奶奶做的炸鱼贼香了。”
两人站在马路边上,你吃我的一口,我吃你的一口。张舒隔着玻璃门朝外看,就像是看见以前,姐弟俩在小区里买了零嘴,一人一份,哪怕是一模一样的,可还要相互尝尝对方的,好似对方手里的更好吃。
她的眼泪又下来了:果果是个活泼到有些皮的孩子,但眼前的儿子跟之前差别很大,安静沉默,非必要不说话。
其他人趁着孩子不在,就说这个案子:很难!
人贩子要是抓住了,肯定是要关进去的。但是买家却未必!
这里面有个问题,老钟就跟林耀军说:“……根据桐桐说的,澡堂子距离这个乔大姑家只有百十来米的距离,可以说知根知底。如果澡堂子是个销赃的窝点,那么就是说,这个销赃的人知道乔大姑的娘家想要一个男孩。
于是,就有‘司机’带着男孩出现了,男孩很可怜。哪怕乔大姑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有问题,但她会承认吗?她不会承认。她只会说,被‘司机’给骗了,以为这孩子是被遗弃的,这才动了恻隐之心。民间收养,自古有之!法律也得兼顾实际情况。”
这种的,法律怎么制裁呢?
“再说这买家,怎么定罪?”老钟就说:“很难!孩子说他们家知情,但人家的说辞一定是,‘孩子小,没当真’;说他们打孩子吧,他们的说辞是,‘谁家的孩子不挨打?再说了,老人过世,不清楚’;说孩子偷跑被找回去,又挨打,他们的说辞是‘不敢惯他动辄就离家出走’的毛病说花了三千,他们可以说小女儿不懂事,瞎说的……”
林耀军沉默着,老钟说的这是实情。
“这里面唯一能揪住的就是……”老钟把果果偷出来的户口本拿了出来,“揪住职务犯罪,往下压一压试试。”
户口本上有办理户籍的民警盖章,这是经办人。
老钟把孩子的出生年月和办理的日期指给对方看:“按照规定,孩子满一个月之后,六周岁前,再登基户口就属于补录。补录户籍,在派出所就能办。但如果一过六周岁,再补录户籍,就必须去县里,由局里亲自审批。”
林耀军看着日期,孩子登记的名字是‘乔瑞’,登记的出生年月是八六年三月八号,而户籍补录的日期是九二年三月七号。
也就是说,在这个假出生日期的前一天,马上满六周岁的时候,将户籍补录上了。
老钟点了点这个本本:“你再看,这孩子的户口迁了一次。从来子镇的农业户口,迁移到安县县城的城市户口……”
这就证明,在这个镇子上办户口相对是容易的。
老钟说:“这个办户籍的民|警,是个突破口。幸亏这孩子聪明,临走了,带了他的身份证,连带户口本都带出来了。现在这个民警已经被请去调查了……”对解救其他孩子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说着,就竖起大拇指:“这小子,是个人物。”
林耀军又是自得的笑,又是难受:“我现在都不想……不想这打官司的事!只要孩子回来,其他的事都不叫事。孩子这户口……”
“你们又没有申请撤销。”老钟说这两口子,“你们坚持找,没放弃,不主动撤掉,谁能撤销孩子的户口。麻烦的反而是学籍……”
二叔说:“我去办!学籍这事我去局里办。”上学而已,好办。
老钟就摊手:“这就好了嘛!只要去做个亲子鉴定,拿着鉴定了结失踪案,那这孩子就是林雨果。”林雨果的户籍一直在!
什么乔瑞?乔瑞在乔家,乔家想要,那就去打官司。
他们不愿意给乔瑞销户,那就别销!
咱们承认了林雨果的身份,谁管他们怎么处置乔瑞的身份呢,与咱们有什么关系?还想靠这个拿捏咱们,边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