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帮南宫珞?”
白乾坤依旧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沈半见睇了一眼他面前的金银:“白家的堪舆师,不会缺钱,那便是为了‘名’,或者‘恩’。‘名’也分好几种,为了白家的名,为了自个的名……”
她摇摇头,“我觉得您性子洒脱,不是被‘名’所困之人。那便只剩下一个‘恩’。”
白乾坤眼里有欣赏之意:“你这脑子还真好使,难怪太子为了你要死要活的。”
沈半见语气淡淡:“他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自己的执念。”
白乾坤哈哈大笑:“人活着,可不是为了‘执念’二字?没有执念,人就死了。”
沈半见也笑了:“这么说也对。白大师,您还没回我的问题。”
白乾坤:“你不都猜对了吗?”
沈半见不吃他鸡贼这套:“您若不说是个什么恩情,那这个问题便是我答的,所以我还有两个问题。”
白乾坤挑眉:“你这小女子可一点亏都不肯吃。也罢,我回你,救命之恩。”
沈半见手指轻扣桌面:“您还是没回答完整这个问题。救命之恩也分两种,第一种,救的是你自己的命,第二种,亲朋好友的命。”
不等白乾坤问“你猜”,她主动说了,“以您的能耐,怕是没什么人能伤到您,就不必南宫珞来救命,那便是第二种,跟皇甫缙云和白葭菼有关吗?”
白乾坤笑不出来了,盯着沈半见的双目充满了探究:“你知道白葭菼?”
“知道,皇甫缙云的生母,岭南白家百年难遇的奇才,连命格都破了白家活不过四十的诅咒,能长命百岁。只不过,她不稀罕长命,跟所有白家的天才一样,她想要重现白家的荣耀,可惜天道不可逆。”
白乾坤沉默了下:“你问第三个问题吧。”
沈半见微微一笑,只说了四个字:“帮我,如何?”
白乾坤笑出了声:“门口站着太子的侍卫,桌边坐着太子的侍女,你就这么撬他墙角?是真的撬,还是离间我跟他呢?”
沈半见正色:“真的撬。”
白乾坤:“你为何觉得撬得动?”
沈半见微抬下巴,一脸的自信:“数千年前,白家家主被九州之主奉为‘大司命’,荣耀无比,您若帮我,我助您重登‘大司命’之位。”
白乾坤大笑:“好大的口气!”
指指她的断腿,又指指周围,“你这个样子,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就不必操心白家的事了。”
沈半见:“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我一个人是比不得先贤,但若有您相助,便比得上了。”
白乾坤捧着大肚子站起身来:“坐得屁股疼,出去走动走动。你自个慢慢做白日梦吧。”
司喜和司晴已经听呆了。
半晌司喜才回过神来:“小姐,李大厨……白大师他走了,他还会回来吗?”
沈半见肯定回:“会的。”
实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她不了解白乾坤,也不敢确定方才那一番说辞有没有打动他,但总得一试,不然她怎么逃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