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珞因刚哭过一场,红肿着眼,声音嘶哑:“大皇兄这是何意?父皇还昏迷着,你这是要闹吗?”
“收起你这套惺惺作态!父皇当着文武百官要重罚你,怎会突然传位于你?”
南宫珞看向毕蹇:“今日早朝,父皇说了要重罚孤吗?”
毕蹇恭敬回:“并无。御史大夫弹劾您视祭祀大典为儿戏,行事浮躁,皇上便问了百官意见。”
“平安侯和如意伯都言,殿下与皇上乃父子,殿下年轻,皇上好好教导您便是;齐王说,皇上是君,殿下是臣,摘星楼起火一事,还得细查,皇上也不可冤枉殿下。”
他又偷睇了面色铁青的凌王一眼,“凌王殿下也称齐王说得有理,是否太子之失,得查,如何罚太子,由皇上决断。”
南宫珞颔首,问凌王:“既然都说一切由父皇做主,为何大皇兄怀疑父皇的决断?”
凌王铁青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真想狠狠甩自己两个耳光子,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既惹了皇帝不悦,如今又给了南宫珞堵死他的借口!
然而,南宫珞并没有就此结束:“父皇让孤监国,统领西南军和禁军,还请大皇兄交出西南军的兵符。”
“滚你妈的蛋!”
凌王破口大骂,愤然离去。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凌王这是打算反了吗?
毕蹇忍不住看南宫珞,后者依旧是一副悲戚之色,并没有阻拦凌王的意思。
齐王府。
齐王快马加鞭,连进门摔了一跤都没顾得上,就跑去找齐老太妃。
得知这一场大变故,齐老太妃也惊呆了。
“母亲,凌王不肯交兵权,定是要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齐老太妃口中喃喃,面露凄凉悲怆之色,她让贴身嬷嬷将一个信封递给齐王,“早就打起来了。”
齐王不明所以,打开信封细看,看完整个人跌坐椅中。
齐老太妃:“这是今日一早,有人神不知鬼不觉送入我房中的,我原本不信,便唤了偃京外施粥的管事来。管事告诉我,确实有从东边逃难来的富户,说东夷人打过来了。”
老太妃的脸上皆是痛心疾首,“东夷人打过来了!这么大的事啊,朝廷竟然毫无动静!他们在干什么?老子要儿子死,儿子要老子亡啊!”
“那百姓呢?百姓就该去死吗?”
齐老太妃激动得一时喘不上气,齐王赶紧上前递茶安抚:“母亲,事已至此,您可千万得保重身子!”
齐老太妃抚着胸口:“信上的事定是真的。所以——”
“如今率军抵御东夷人的,是夏侯世子。他明明可以收拾了偃京这副烂摊子,再去打东夷人,可他却义无反顾地去了前线,这才是一国之君的担当!”
“在国家大义与个人权力面前,谁选前者,百姓一定会选谁。”
齐老太妃目光炯炯:“我相信,以夏侯世子的能力,他一定会以最快速度驱逐东夷,平定东海。那么在他攻下偃京之前,就由着南宫家的几个兄弟闹。”
“他们闹得越凶,夏侯世子到时候便越省事。咱们齐王府,就负责拱火。”
齐老太妃指指齐王手中的信封:“你也放心,既然有人把这封信送到我手里,那便证明,齐王府做的一切,夏侯世子都清楚。只要他赢了,我们定会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