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证件,“有劳。”
说完,将倪影一推,“既然嫁进陈家,不该你掺和的,以后管好自己。”
“比如呢。”她歪着头,“你那位姓何的未婚妻吗。”
“你清楚我指谁。”陈崇州面容冷冽。
“原来是她啊。”倪影不搁心上,“你还真舍得称呼我二婶。”
他不耐烦,“我没和你玩笑。”
“若不是为了你,我不会嫁陈智云,他已经五十岁了。”倪影抚摸他鬓角的发茬,剪得利索,只浅薄的一层青,连同下颌的胡茬也剃得清清爽爽,从锁骨到下颌,毛孔没有瑕疵,俊朗明澈。
“感情里,有从不犯错的人吗?你那么爱我,十年没有变过,我悔悟了,你却变了。我喝了很多药,最难喝的药,而你那时因为她,在筹谋与我分手,对吗。”
陈崇州伫立在那,一动不动。
她骤然浮出几分狠意,“那段日子,你在我身边,想没想过她?我不容忍我的男人精神背叛,陈崇州,我的骄纵不讲理是你惯的。我每一次回头,你都不会拒绝,所以我讨厌你单方选择终止。我坏,你爱我,我好,你倒清醒。你变了的根源,是她迷惑你,我倪影在情场没有对手,我不允许有女人斗赢我。”
倪影握住他手,摁在自己脸上,“你是什么样的男人,我知道。你堕落进我的坑里,永远爬不出去。”
他抽回手,注视她,“倪影,别让最后一丝旧情,也毁于一旦。”
***
陈崇州开车回去,沈桢刚哭过,杏一样娇气的眼睛水光潋滟,嘴角沾着细碎的草莓果ròu。
一见他进门,又含着眼泪。
陈崇州手臂抱住她,“怎么,还委屈?”
她不吭声。
他抹掉残渣,又蹭了蹭她唇瓣,呼吸也是酸甜的果香,“偷吃多少。”
沈桢气色病恹恹的,“打掉。”
陈崇州不由皱眉,“没完了?”他望向厨房里的背影,“慧姐。”
女人闻言,麻利摘了围裙,“陈总,沈小姐呕得太厉害,吃不下饭菜。”
他揉了揉眉骨,“薛助理呢。”
“在您的书房。”
陈崇州穿过客厅,推门的一刻,吩咐慧姐,“沈小姐想吃什么就煮什么。”
屋内的男人迎上他,“陈总。”
他反锁门,“查明了吗。”
薛岩一口咬定,“大公子目前没有任何行动。”
“不可能。”他绕过办公桌,坐下,“你查错路了。”
“我查了万家,万宥良在外面有三个情妇,其中一个是审计局的干部,但属于虚职,没实权,帮不上忙。至于万喜喜,流产后一直在万家休养,场合上再未露面。”
陈崇州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