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桢再次背对他,“我就算生,也生不出像倪影的孩子,你要抱憾终生了。”
他弯腰,与她持平,“那是十年前了。”
她更气不过,“陈教授十年前这么柔情温存,原来我是捡倪影剩下的。”
“她问,我答,我没主动提过孩子。”陈崇州温声细语,“我在隔壁,晚上有应酬,天黑之前赶回陪你。”
沈桢抬起脸,隐隐发白,“陈政知道我怀孕吗。”
他淡淡嗯,“知道。”
“陈家不打算留吗。”
陈崇州手拂过她额头的碎发,捋到头顶,“陈家的打算,与我无关。”
她低头,不吭声。
那可怜相,惹人心软。
“别乱想。”他吻了一下她耳垂,“不是有我么。”
她撇开头,“你也不是好东西。”
陈崇州不禁失笑,“我也不是?”
沈桢恼得不行,“你妄想齐人之福。”
他扬眉,逗弄她,“我想过吗。”
“你想没想,我又不是你的蛔虫。”
陈崇州摁住她脑袋,抑制着笑声,“猜得很准,我确实这样想。”
撂下这句,他迈步出去,沈桢扔出一个枕头砸在他后背,他敏捷避开。
又作弄她。
走廊的大理石砖冷冰冰,陈崇州倚着一堵墙,翻烟盒。
脸上没一丝笑纹,像彻底变了个人。
四面八方,都是张开血盆大口的洪水猛兽。
目的,要么扳倒他,要么报复他。
一刻不得喘息。
许久,他撕碎了烟卷,将烟丝丢进垃圾桶,推开病房门。
正中央的位置,一名男子四十岁出头,穿着深蓝制服,由于常年跑一线任务,肌肤晒出黑红的小麦色,身板钢铁般结实,气场也震慑,五官相貌有陈政的味道,比陈智云更神似。
名利圈谈论最多的便是陈家,除了二位公子,还有一位三爷,陈翎。
陈老爷子的老来子,和周秉臣一样,如珠如宝的地位,却难得的争气,混迹仕途,愣是摸爬滚打,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