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州的直觉,沈桢又泼他脏水了。
她和倪影不同,她矫情。不管主动分手,被动分手,她必须转移炮火,撒气。
他划出通讯录,拨沈桢的号码。
提示,已关机。
他只删除好友搏回一丝面子而已,她直接拉黑了。
陈崇州面容阴沉,抽出SIM卡,撅折。
抛出窗外。
***
下了一夜的雨,街巷湿漉漉,冻得沈桢头皮发麻。
晟和集团在市中心的南区,往常半小时的车程,今天迟了十五分钟。
沈桢在门口下来,安桥等她,“我以为您路上有麻烦呢。”
“会议结束了吗。”
安桥按电梯,“刚结束。”随手拎过盒子,掂了掂,“这不是陈董给您母亲的礼物吗?”
沈桢解释,“太贵重了,我妈没口福。”
“陈董的一番心意,您还回去,他恐怕要多想。”
陈渊多心归多心,她却不能模棱两可装傻。
无论出于上下级还是朋友关系,以拜访长辈的名义,动辄十几万的补品,她稀里糊涂收了,惹误会。
总经办的门虚掩着,安桥将礼盒立在墙根下,返回电梯。
里面重新装潢过,浓墨重彩的中式风格,清晨的阳光灼白而刺眼,显得周围无比空旷。
办公室的中央栽了一池莲叶,漂浮在水面,琉璃缸折射着粼粼波光,男人只露半副轮廓,侧面鼻梁直挺隆起,整个人散发耀眼至极的光芒。
沈桢叩了叩门,“冬天有莲蓬吗?”
窗前的男人转身,眉眼温朗,“你来了。”他放下修剪叶茎的金属钩,“我记得你喜欢梅花。”
“我也喜欢吃莲蓬子,我小时候经常咳嗽,我妈剥了煮梨水。”她迎上去,斜越过他,绽开的叶子坚硬,翠绿得不真实,她失落,“是假花啊——”
陈渊顿时笑出声,“唬过你了吗。”
她揪了一把叶根,“陈董昨晚信誓旦旦,自己从来不骗人,你骗得比哪个男人都逼真。”
“昨晚没骗你,正经的只谈过那一段。”
沈桢歪着头,揶揄他,“陈董这样正派的男人,还谈过不正经的恋爱啊。”
他似笑非笑,“你感觉呢。”
她眼前闪过他以前在车上的调情,“我也感觉你不正经。”
陈渊忽然郑重其事,“函润逝去很多年,这些年我没有再谈过,但生活中不可能没有女人,只是不曾动过心,考虑过结果。”
乔丽说,男人档次越低,生理需求越旺。